“四是著作郎陸機。”
“陸機雖然是江東吳人,但才學不可小覷,他少有奇才,文章冠世,更是寫得一手好書法,才學絲毫不差於左思的。”
這四個人,就是金穀二十四友的核心了。
“至於其他人,也就陸雲劉琨值得小郎君注意的了。”
“叔寶兄還可與我說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
金穀二十四友,若真是銅牆鐵壁的一塊,那王生就真的很難對付了。
“小郎君倒是問到關鍵點上了。”
衛階笑得很好看,繼續說道:“這參加金穀宴的人,自然也不全是誌同道合的人,他們依附賈謐,有些人之間的關係,可沒有多好...”
“就譬如二陸與金穀宴的眾人都是格格不入的,譬如左思很是孤僻,譬如潘嶽很是高傲,譬如石崇,很少下場...”
王生的眼睛漸漸亮起來了。
衛階說的這些東西,才是王生最想要聽到的東西。
衛階與王生兩人說得很晚。
晚上,兩人同塌而眠。
次日清晨,王生與衛階一道進城。
區別是王生去太子宮,王生則是去司徒府。
“小郎君,你我改日再會。”
王生輕輕點頭。
“金穀宴一行,有叔寶兄的這些話語,小弟自然會更容易周旋於其中的。”
在內城分別之後,王生的牛車咕嚕嚕轉動,過了一刻鍾,牛車便停在司徒府外了。
從牛車上下來,王生遞上名帖,很快的,一身錦服的王戎便急匆匆的跑出來了。
見麵,王戎禮節都不顧,直接上來拉住王生的手。
“小郎君,莫非是那香水做成了?”
王生輕笑著點頭。
“自然是做成了。”
“好好好!”
王戎眼睛都成了銅錢狀了。
“沒想到小郎君真的做成了,可有帶樣品過來?”
王生輕輕點頭。
“可否與我一觀?”
王生卻是輕輕搖頭。
“王公,此時不急,你我還是入府詳談罷。”
王戎明顯也知道自己是心急了。
兔子都熟了,難道還會跑不成?
他哈哈一笑,將自己的尷尬掩飾下去。
“倒是我太心急了,失了禮數,小郎君請。”
王戎對著王生行了一禮。
王生還禮,這才施施然的入了王戎府邸。
王戎府邸占地遼闊,王生之前也曾來過。
不過隻見到了司徒府的一腳。
便是那暖房小院。
就是那暖房小院,便不可小覷,裏麵的美姬侍女無數,且都是精品。
如今從大門入了司徒府,觀感又有些不同。
司徒府,三公府邸,府門無蘭,不設鈴,不警鼓,言其深大闊遠,無節限。有東西二門;有聽事大殿,殿西為王侯以下更衣並存放之所。
國家每有大議,天子車駕親幸其殿,每歲聽采州郡長吏臧否、民所疾苦,也均在該殿,掾屬令史也在殿上。
王生看著氣勢磅礴的聽事大殿,很快便收回目光了。
要想在這聽事大殿做一清高官吏,還得定品了再說。
算算時間,若是他運作得當的話,為官,應該還是輕鬆。
“小郎君,請。”
“司徒請。”
王戎將王生帶到司徒內府大堂上。
王生屁股剛坐下去,便有美姬舞樂奏起,秀美侍女捧著酒菜款款而來。
論起享受,年過中年的王戎顯然比王敦王導更加懂得享受。
王生輕輕端起酒杯,他臉上帶笑,卻是沒有忘記今日來的目的。
商討香水的利益分配。
要想從這個吝嗇鬼中討得利益,想來,不比王生去金穀園舌戰群儒的難度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