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樣的話,便是他歐陽建有再多的準備,也隻能無疾而終了。
郭彰與賈謐一般,都是中宮紅人。
不管是賈謐還是郭彰,都是他歐陽建惹不起的人。
“君侯難道是要保那廝?”
“保?”
郭彰倒是被歐陽建給逗笑了。
“堅石看來是不知道我郭某人的性情了。”
郭彰臉色一板,劍眉倒豎。
“寒素便是寒素,天生便是下賤之人,如今豈能與我等高門同列?”
石崇臉上稍稍有些難看,但很快就隱沒下去了。
他父親石苞,說起來也算是寒素小姓...
當然,現在他可不想與郭彰作對,因此他的臉色很快便恢複平靜了。
“英雄所見略同!”
若說石崇是稍稍心有芥蒂的話,那歐陽建便是大喜了。
他怎麼忘了郭彰的性格了。
這是一個速來看不起寒門的人,莫說是王生那一個外族人了,便是他同族人,都時常受他的欺辱。
郭彰嗬嗬一笑,他眼睛眯了眯,裏麵帶了些許殺氣。
“就是不知道那寒素敢不敢來吃這鴻門宴了。”
郭彰左手輕輕按在手上的寶劍上,在郭彰身後,那八尺有餘的巨漢,直接將鐵斧往地上一扔。
這架勢,不像是來參加詩會的,而是來殺人的一般。
左思默默的喝著酒,眼中卻是稍稍有了些擔憂之色。
有著郭彰攪局,若那小子過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郭彰可不同於歐陽建與潘嶽。
毫不客氣的說,就算是郭彰在金穀園將王生給殺了,他都不需要負什麼責任。
這是當權者的特權。
所謂法律,所謂公平,從來都是上位者束縛底層人士用的。
踏踏踏。
就在這時,內堂門口,在莊奴的指引下,卻是來了兩個翩翩美男。
走在前麵的長發飄飄,一身白袍將他裝點得如同神仙一般,在他後麵的那個男子,看起來比前麵的男人又稚嫩不少,他一身青袍文冠,看起來亦是風度翩翩。
“陸機拜見君侯。”
“陸雲拜見君侯。”
一進門,陸機便是看到郭彰了,他臉皮也放得下去,當即就對郭彰行了一禮。
郭彰輕輕點頭,算是回應了陸機的行禮了。
石崇作為主人,臉上自然也是帶著好客的笑意的。
“士衡士龍今日倒也來得早,快快入座。”
陸機陸雲兩兄弟對著石崇行了一禮,便也就施施然坐下去了。
郭彰一向不來參加他們的詩會的,但是今日居然來了,這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陸機暗自猜想到了王生。
說不定...
這郭彰是因為那寒素而來的。
若真是如此...
那寒素今日便難過了。
陸機心中暗暗為王生默哀,而隨著時間的迫近,金穀二十四友的成員來慢慢到場了。
清河崔基、蘭陵繆征、京兆杜斌、摯虞、弘農王粹、襄城杜育、南陽鄒捷、沛國劉瑰、周恢、安平牽秀、潁川陳眕、高陽許猛、彭城劉訥、中山劉輿、劉琨...
他們也逐漸到場了。
離宴會開始的時間還有一刻鍾。
但王生的身影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郭彰眉頭緊皺,手指不住的敲打著手上寶劍劍鞘。
心裏想著:不會那寒素就是一個慫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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