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賈模臉色鐵青,偏偏他在這個時候還說不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來。
賈南風說的話句句在理。
“姑母,族伯性子便是如此,你也得多擔待一些才是。”
賈謐滿臉帶笑的走了上來,表麵上賈謐是在和稀泥,實際上是看熱鬧不嫌麻煩。
賈南風本來就在氣頭上,賈謐現在給賈模說好話還行,但是說這樣的一句好話,恐怕就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了。
賈南風自詡是皇後,母儀天下之人,為何還需要擔待別人?為何還需要容忍別人?
即便這個人是她的族兄,也不能讓她容忍與擔待!
“光祿大夫,你若是覺得本宮怠慢了你,你大可請辭,本宮也不是缺你不可,我洛陽賈氏的俊才,可不止你一個。”
呼~
賈模深吸了一口氣,手指都在不住的顫抖。
“忠言逆耳,讒言順耳,誰忠誰奸,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賈模說完這句話,賈謐馬上就不開心了。
什麼叫誰忠誰奸,一目了然。
這是在說他是奸臣?
“光祿大夫,慎言。”
感受到賈謐有些陰毒的眼神,賈模有些索然無味的搖了搖頭。
權力,果然是可以腐蝕一個人的心誌的。
不管這個人之前是怎樣的。
但是隻要接觸到權力,他的步伐便停不下來。
在賈謐為掌權之前,他可不會這般處心積慮的要趕他走。
兩人甚至是朋友。
現在賈謐要將他趕走,隻是不想分享出手上的權力而已。
人啊!
賈模再搖頭。
“今日如此,那臣便告退了。”
賈模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這長秋宮的景象,有些步路蹣跚的走了出去。
殿中,太醫令程據麵色稍微有些不忍。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作為旁觀者的程據,當然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功臣,誰才是最有用的那個人。
他有一種想要站出來說話的衝動。
不過...
這隻是一個很不成熟的念頭罷了。
他不過區區麵首,且不說他的話有多少分量,便是他的話分量再大,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多言一句。
賈謐,可真是會殺人的啊!
賈模上一步剛走,下一步,便有內監彎腰低頭,小碎步快走上前,最後跪在長秋宮階上。
“啟稟皇後,殿外趙王求見。”
趙王司馬倫?
賈南風倒是愣了一下。
尋常時間,司馬倫倒是很少來見她的。
便是巴結,也是送禮的多。
今日居然是直接上門了。
賈南風麵色不變。
“宣。”
宮階上,內監起身,轉頭對著宮門吼道:“宣。”
尖利的聲音傳到殿外的一個內監耳中,他大聲吼道:“宣。”
經過了三輪接力,最後賈南風要見司馬倫的消息,才堪堪傳到長秋宮外的司馬倫耳中。
“內官,我可以進去了罷?”
趙王麵色帶笑,在他身後,孫秀快步給這宮門內官遞上一塊金餅。
後者當即眉開眼笑起來。
“大王請,大王快快請進!”
……
深夜,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