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公主的嘴巴都嘟起來了。
司馬遹顯然也想到了這點。
“確實,如此一來的話,郎君的性命,便也就不保了。”
司馬遹咬了咬牙,有些艱難的說道:“不如,孤還是回太子宮罷。”
思來想去,司馬遹發現隻有這個方法好做了。
雖然是要冒一些險,但是,王生畢竟是一個人才,若是因為拖時間把性命給搞沒了,司馬遹覺得不值。
“還是太子侄兒明白道理,拖時間,也不是這種脫法的。”
王生卻是輕輕搖頭。
“如今臣下乃是太子屬官,與殿下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殿下是主,臣是仆,若是能用臣一條性命,換取殿下的安全,臣覺得很值。”
王生眼神堅毅的看著司馬遹。
“可是孤覺得不值。”
“對,就是不值!”
廣平公主眼睛微紅,看起來就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此番臣下入宮,危險當然是有的,但是,也不至於必死。”
王生深深的看了王生一眼,也給了廣平公主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但是很明顯,王生的這個眼神很顯然對廣平公主是沒用的。
她眼底的擔憂之色是一點都沒有消下去。
“臣下還是有一些把握,能夠活下來的。”
“不行!”
司馬遹斷然拒絕。
“不行!”
廣平公主也在一邊嗬斥道。
“殿下愛才之心,臣下已經知曉了,臣下有一母一妹一侍女,若是臣有不測,殿下便代為照料,還有廣平公主,殿下...”
“小郎君莫要說了。”
司馬遹重重搖頭。
“孤是絕對不會拿你的性命開玩笑的。”
王生卻是跪伏下去。
“殿下,若是你我繼續推諉下去,恐怕中宮的人,便是要來了,若是中宮的人來了之後,殿下便沒有選擇了。”
“這個...”
司馬遹也猶疑起來了。
“好罷。”
司馬遹最後終於“艱難”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孤便成全你了,若是小郎君有不測,孤定然為你料理後世,並且與你功名爵位,定然不會辜負你的。”
言罷,司馬遹開始將自己頭上的太子冠冕卸下。
“不行!”
廣平公主在一邊倔強的說道:“郎君不能入宮。”
王生上前握住廣平公主的手,特意用力捏了捏。
“驤兒,信我。”
“可是...”
廣平公主看著王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信你?
如何信你?
這看起來,就是送死的局麵。
九死一生!
“殿下,事不宜遲。”
司馬遹點了點頭。
在皇位權力麵前,王生的性命,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之前的推諉,不過是上位者收心下位者的手段罷了。
王生自然知曉。
王生之前的戲,也是下位者獲取上位者感激的手段。
兩者各取所需。
隻是...
沒人會用自己的性命做賭。
但是王生敢。
富貴險中求。
王生在開賭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贏了司馬遹了。
司馬遹將頭上重重的冠冕卸了下來。
王生則是接過太子的冠冕。
這冠冕有一兩斤重,冕冠是古代帝王、諸侯及卿大夫之禮帽、其中天子冕十二旒、諸侯九旒。
太子冠冕,也是九旒。
所謂九旒,指的是冠冕上的珠子有幾串。
太子冠冕便是九串。
而且這九串還是不一樣的。
這九串珠子由7顆色彩不同的玉珠構成,它們均有穿孔,皆在珠子的中部,孔很細小,貫穿上下。其中,除了1顆黑色的玉珠體型較大之外,其餘6顆體型均較小。
從顏色上分,這些珠子可以分為蒼青色、白色、黑色和紅色,從材質上分,它們又可分為玉珠和瑪瑙珠。
其中,蒼青色玉珠4個,白色玉珠1個,黑色玉珠1個,紅彩瑪瑙珠1個。
太子冠冕,僅僅是一個,若是換在後世,便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了。
當然,換在現在,也是價值連城的物件。
王生輕輕歎了一口氣,有些羨慕起司馬遹起來了。
帝王家啊!
當然是不好混的了。
但是對於司馬遹來說,他已經算是帝王家中起點比較高的了。
這樣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人。
王生表示很羨慕。
他離帝位,說實話隻有一步之遙而已。
當然,王生也知道羨慕,是羨慕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