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誌眉頭緊皺起來了。
“大王心向陛下,便需要有一個樣子,你這般朝三暮四,大王豈能有好下場?”
“子道兄還請在下把話說完。”
盧誌頓了一下,臉上陰晴不定,但頭還是輕輕的點了兩下。
“大王之所以與齊王有所聯係,恐怕原因還是出在陛下身上的。”
出在陛下身上?
盧誌低頭沉思,和演臉上也若有所思起來了。
“台產兄的意思是陛下的削藩之意?”
“這已經不是傳聞了,而是洛陽勳貴人人皆知之事。”
棗嵩這句話說完,成都王司馬穎的臉色不變,但眼神裏麵,卻是有讚許之色。
“陛下是想要效仿漢景帝,漢武帝故事,然而,此時早已經不是漢時明月了,時代,早已經變了,諸位想一想,七王之亂,漢景帝漢武帝削藩之後,諸侯王的下場是如何的?”
聽到棗嵩這句話,盧誌與和演也沉默下來了。
“帝王之血,淪為庶民,諸侯之王,猶如彘犬,被圈養在封國之內,不得寸出,須彌之罪,便是人頭落地,封國覆滅,恐怕這非是大王,也非是齊王他們願意見到的。”
棗嵩這句話說完,司馬穎也表態了。
“齊王,也是帝血之後,但與陛下比起來,他若是想要作皇帝,那是萬萬不夠的,本王斷然不會支持齊王,但也不會援手陛下。”
說著,司馬穎的嘴角微微勾起來了。
“陛下想要做漢武帝,漢景帝,那本王便是要讓他明白,漢武帝,漢景帝是不好做的,在此時,也是不能做的。”
聽到這裏,盧誌與和演也明白了司馬穎的心思了。
他之所以聯係齊王,是因為司馬遹想要削藩導致的。
司馬穎支持皇帝司馬遹,但是不支持他削藩。
為了打消皇帝削藩的心思,是故與齊王聯係,目的便是在現實中與司馬遹重擊,讓他不敢再有削藩之意。
司馬穎理想中的皇帝,是與司馬衷一般的。
皇帝,在洛陽皇宮中醉生夢死,享受就好了。
這天下之事,還是交由臣子諸王罷。
“可是...”盧誌話說到一般,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他知道,一旦司馬穎下定決心,是很少人能改變他的主意的。
隻是...
想做漁翁,未必不會被鷸蚌反噬。
更何況,不管是皇帝,還是齊王,皆不是鷸蚌。
而是兩條巨龍。
......
金穀園。
王生伸了伸懶腰,從床榻上起身。
身側,綠珠輕輕幫王生梳理長發。
古代就是有一個麻煩,頭發太長了。
長發飄飄...
是很帥,但是護理起來,也很麻煩。
王生這般富貴人家還好,像是有些寒素之家的人,沒人幫他梳洗頭發,基本上都是一兩個月洗一次的。
那味道...
有些奇妙。
今日不用上早朝,但王生也需要去尚書台去報備的。
王生爵位廣元侯,官職卻是領了尚書台的尚書侍郎這樣的閑職。
所謂之尚書侍郎,便是起草文書的官職。
匆匆去了一趟尚書台,之後又回來。
這天色也由原本的灰暗,變成了明亮。
而雪,是一直在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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