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王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王生。
很顯然,對王生所說的私事,他心中也是好奇的。
心想之前對他忌諱莫深的廣元侯,如今為何與他說起私事的事情來了。
“廣元侯若是有話說的話,那本王自然也是願意聽的。”
王生輕輕點頭,話也是說出來了。
“若遊街之後,恐怕我也會許久見不到大王了,先前在金穀園敷衍大王,大王心中可會記恨?”
“我道是何事呢,原來是這個事情。”
常山王先是大笑兩聲,進而說道:“廣元侯放心,我常山王也非是心胸狹隘之人,況且當日廣元侯你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本王自然不會怪罪你。”
王生輕輕點頭。
這個常山王,性情倒是不錯的。
“在下要說的,當然不止是這樣的事情。”
王生深深的看了司馬乂一眼,再說道:“此去常山國,恐怕大王需要與齊王交通,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可以與我說。”
常山王輕輕點頭。
“陛下要我做的事情,本王已經知道了,若是真需要幫助的話,本王自然也不會閉口不說的。”
王生再點頭。
“義陽王,隨郡王那些人,都是趙王的人,而新野王是齊王的人,我如此說,你明白了罷。”
王生一說起義陽王司馬威這些人,常山王的臉色果然陰沉下去了。
“如今局勢明朗,本王自然是知道了,隻是沒有想到這背後,居然還有趙王,齊王的影子,這兩個老狐狸,是想要用本王的命來試探陛下,當真是什麼都不顧及了。”
“大王明智。”
王生乘機誇獎一句。
“屆時大王會與義陽王隨郡王等人合作,大王要如何處理?”
如何處理?
“既然是要為陛下做事,這口氣,我當然是要咽下去的。”
王生輕輕握著酒杯,嘴角微勾,頭是輕輕的搖了起來。
“大王必須要追究義陽王隨郡王,新野王的責任。”
“追究?”
常山王愣了一下。
“隻是若是我要追究他們的責任的話,恐怕他們也不會接納我了。”
“若是你不追究,那你便不是常山王了,如果你不是常山王的常山王,那你便是陛下的常山王了,恐怕到時候齊王不會信你,大王說不定也會有性命之憂。”
司馬乂仔細想了一下,便是明白其中的關節了。
“如此的話,那本王明白了。”
王生再搖頭。
“大王可以與齊王合作,但也不必要裝出親近齊王的模樣,你是為了複仇而與齊王交通,至於隨郡王與新野王,你必須要齊王給你個交代,即便是因此失去與齊王合流的機會。”
常山王再次點頭。
“廣元侯心思,本王已經知道該如何做了、”
王生微微頷首。
“如此便好。”
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王生再看向常山王。
“陛下要削藩,你可知?”
王生這一問,倒是讓常山王一個激靈。
“陛下要你問的?”
“私事。”
王生雖然說是私事,但常山王如坐針氈的樣子,可不像是覺得王生要問的是私事。
“陛下削藩之意,我知曉。”
“那此次用間,你可願為陛下謀劃?”
“陛下乃聖王,我為臣子,聖王要臣子做什麼,臣子當然得做什麼。”
王生嗬嗬一笑,說道:“你我之間,雖不相熟,但既然在下說的是私事,此間言論,便不會到陛下耳中,大王也大可不必如此晦澀。”
常山王愣了一下,他深深的看了王生一眼,問道:“真是?”
“當然。”
沉默了好一會兒,常山王終於是開口了。
“廣元侯的話,本王還是信的。”
他給自己空空的酒樽倒滿酒,之後端起來輕輕的抿了一口。
“陛下削藩,我自然是早知道的,天下諸王,恐怕也盡知了,陛下要削藩,那便削藩,反正隻要天下太平便是了,我為武帝子嗣,自然是要為天下著想的。”
言外之意,天下若是不平,他也會站出來了。
王生陷入沉思。
“如何,廣元侯不信我說的話?”
“大王相信在下的話,在下如何不相信大王的話。”
將杯中殘留的酒液一飲而盡,王生站起身來。
“如此的話,大王的心意,我是明白了,遊街之事,恐怕就在明日,今日之後,你我恐怕在很長時間都不能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