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特過來罷。”
“諾。”
李特到來,將追擊趙廞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所言之,是趙廞被隨從所殺,而如今他的隨從,已經是不知蹤跡了。
不過趙廞的家室,與部分財物,算是找到了。
“君侯,這些趙廞的家室隨從,如何處置?”
“這...”
王敦剛要說話,梁州刺史羅尚卻是咳嗽兩聲。
其中的意思,也是不言而喻了。
此次征伐趙廞,他羅尚,才是主帥,你王敦不過是下屬而已,沒有他的指令前來成都,如今已經是十分過分了,現在決策,自然是要他來做的了。
莫要以為你是琅琊王氏的人,便可以如此肆無忌憚。
“此事,當然是要刺史來做定斷的。”
王敦當然不傻,他從羅尚的話中,也能聽出羅尚的話外之音。
“嗬嗬,依照老夫來看,這趙廞雖然是叛國之罪,然則其家室,恐怕還是得要先上報陛下了,再做定斷。”
見到王敦還算是識趣,羅尚輕輕點頭,心中的氣也是消去了一些。
王敦先前因為首功的原因,這才與羅尚做對。
但王敦也並非真的是紈絝子弟,相反,他是世家中最聰明的那幾個人之一。
對於梁州刺史羅尚,他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能交好,那自然也是要交好的。
“隻是...”
羅尚這句話剛說完,李特便開口了。
“隻是我等找到的趙廞家室,幾乎都已經死了,隻有幾個女眷,還有一口氣。”
“死剩下幾個?”
羅尚愣了一下。
感情他前麵說的那些話,都是放屁?
趙廞家室如何幾乎全死了?
“你殺的?”
羅尚的眼神頓時變得危險起來了。
“在下倒真想是我殺的,可惜,不是,是被趙廞隨從所殺。”
趙廞與他有大仇,即便是有趙廞家室存活,他也是不介意補刀的。
更何況,大多數趙廞家室,都死於那隨從之手,女眷大多是被奸淫而死,至於男丁,那死狀就有些不堪入目了。
“罷了,此事便如此了了,刺史,我看你我修書一封,與陛下殿前,將益州的事情,細細道來。”
“如此,便隻得如此了。”
王敦正要離開,但羅尚卻是叫住了王敦。
“潯陽侯,這趙廞既然已經死了,那這些羌人的事情,該如何處置?”
聽到羅尚的這一句話,李特耳朵都豎起來了。
王敦擺了擺手,說道:“此事,我們稍後再論,如今這益州與梁州皆是受到趙廞禍害,在此處者,也唯有刺史,才能整頓局勢了。”
見王敦現在不想提此事,羅尚輕輕撇了李特一眼,便離去了。
這成都雖然是拿下了,但這不代表著益州全部地方都拿下了。
還是有不少地方,仍舊不在羅尚等人的控製之中,再者說,趙廞留下來的爛攤子,自然是要有人去收拾的。
看著羅尚離去的背影,王生輕輕笑了笑。
這個羅尚,其他方麵都是好的,就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看不清形勢。
如今這朝堂上下,大半都是我琅琊王氏的人,但即便如此,這家夥還是自命清高。
這一點,可不行。
不過...
日後,總有機會讓羅尚把這個壞毛病給改掉的。
“君侯,若是無事,那在下也去整頓士卒了。”
他一萬羌人在成都中,若是不多以轄製,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加之這梁州刺史羅尚一副看不起他們的樣子,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自家士卒真的鬧出亂子來了,那恐怕結局就不好收拾了。
現在王敦還在益州,該裝孫子的時候,還是要裝下去的。
“這事,倒不著急,現在我有一件更著急的事情要你去做。”
李特愣了一下,現在趙廞已經伏誅,照理說,此次平亂,已經是結束了才對,為何還有更急的事情?
李特心中雖然迷惑,但這個迷惑自然是被他藏在心中了。
“君侯有吩咐,但說無妨。”
王敦此時已經是跪坐在大堂之中了。
“說起來,這個事情,還是與你有關的。”
與我有關?
現在得李特心中就更加迷惑了。
“此話怎講?”
王敦嗬嗬一笑,問道:“你聚羌人十萬,如今趙廞已平,你覺得要如何?”
果然!
李特心中一提。
這個潯陽侯,果然是打著他羌人的主意。
“我等羌人也是晉人,先前之所以從秦雍之地到益州來,也不過是混口飯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