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生這種人說話,司馬雅也是摸透了。
能少說話,就少說話,說多了,可能會心肌梗塞。
“不說這些了,廣元侯,我們來做個交易罷。”
說話又說不過,明明是自己的人死了,自己是受害者,廣元侯這個加害者卻是把自己說成了受害者的模樣。
偏偏自己還反駁不過。
現在的司馬雅,心裏就隻有兩個字——憋屈。
“交易?”
王生饒有興致的看著司馬雅,輕輕點頭:“將軍要做什麼交易?”
王生知道,這是司馬雅說不過,直接進入主題了。
對於司馬雅這種人,就是不能退後的。
司馬雅對自己,多是嫉妒之情,他自詡宗室,與司馬遹也是最親近的,卻是在風頭上,怎麼也搶不過自己。
一旦自己後退一步,他便會上前一步,後退兩步,恐怕直接就蹬鼻子上臉了。
對於這樣的人,王生的做法就是,我直接上前兩步,蹬他的鼻子上他的臉。
“今日之後,我不再阻擾你出征豫州的事情,並且會給你支持,交易的,便是你向陛下上書,言明自己刺死司馬扈,太過於冒失,並且這南營的事情,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不得不說,這個司馬雅的算盤,是打得啪啪作響。
可惜...
想得太好了。
王生果斷搖頭。
“將軍的想法,可是太好了一些。”
司馬雅看著王生打趣的臉龐,臉色頓時黑沉下去了。
“廣元侯,年輕人有鋒芒自然是好的,但是鋒芒畢露就不太好了,畢竟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將軍年紀,也不大,何必裝作老成?”
王生在話語上麵,是絲毫不客氣的。
“將軍不阻撓本侯出征豫州,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將軍作為中軍將軍,掌控中軍北營,是陛下手中最信任的人之一,在這個緊要關頭,莫非你要窩裏鬥?壞陛下大計?”
“我不是這個意思!”
“將軍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將軍可知,你方才的話,若是本侯再陛下麵前說起,你的處境,恐怕是不太妙的。”
“廣元侯,莫要欺人太甚。”
雖然早知道這個廣元侯的想法異於常人,但是真正遇到的時候,司馬雅還是覺得難受。
非常難受。
這種難受,不亞於別人喂了你一口屎一般。
“本侯何來欺人太甚?”
呼~
司馬雅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讓君侯不追究南營的事情,不也是為了大局著想,君侯也知道,南營的事情,涉及到太多世家,若是追究下去,恐怕朝堂會有大變,對於陛下來說,不是好事,尤其是君侯馬上要出征豫州了,可是?”
“自然是。”
“你刺死司馬扈,原本便是過了,上奏一封,與死人一些名聲,這豈不是成人之美?與君侯,也是沒有多大的壞處的。”
“將軍此言差矣。”
司馬雅的算盤,是打得太響了。
不追究南營的事情,王生當然會做了。
這是關乎大局的事情,王生現在,與皇帝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可能會在大局上出錯。
但是司馬扈的事情,就沒有退步的餘地了。
若是王生向司馬遹上奏刺死司馬扈是自己的過失。
固然是給了死人司馬扈一個不算太壞的名聲,也給了司馬雅的台階。
但是...
誰給他王生的台階下。
承認司馬扈無罪,不就是間接的承認他王生有罪了嗎?
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把我當成憨批?
“司馬扈之死,罪有應得,這一點,將軍需要明白,本侯恐怕也是不會如將軍所願與陛下上書的,不過,明日,我倒是可以去將軍府上拜會。”
王生與這個司馬雅,畢竟還是同僚關係。
既然不是仇人,一切都還是有商量的餘地的。
在大是大非麵前,王生是不可能退步的。
一步都不能退。
但是這個司馬雅要名聲,要麵子,王生也不妨給他。
司馬扈死了之後,廣元侯前去拜見中軍將軍司馬雅。
到時候整一點坊間傳聞,說是廣元侯向中軍將軍致歉。
你麵子有了,我也沒有損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