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見陛下。”
趙王都開口了,成都王便不得不開口說話。
“嗯。”
司馬遹瞥了趙王一眼,揮手道:“起來罷。”
“謝陛下。”
趙王將彎下去的腰挺直,一臉嚴肅的等待皇帝的訓話。
“趙王去了雍州,成都王去了秦州,二位覺得自己的賑災事宜,做得如何?”
司馬遹話中隻是詢問,沒有其他的情緒摻雜其中。
但成都王卻是從這沒有感情的話語之中,聞到了責備的味道。
“陛下,秦州賑災事宜,臣下未作出成效,實在是辜負了陛下信任,臣下有罪。”
成都王直接跪伏下去。
這個成都王...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明明自己在路上和他說了這麼多話,當真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這賑災之事,有那麼容易完成了?
且不說河間王從中作梗,便是沒有河間王在裏麵從中作梗,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什麼東西都沒給,這如何賑災?
真當錢糧都是憑空出現的?
為了解決秦州賑災事宜,成都王是大大的得罪了秦州當地世家,司馬倫可不想做壞人,因此直接就不管了。
去雍州,就當是長安度假了。
不過,現在做得比他還好的成都王都請罪了,自己自然也是不能不請罪的。
“陛下,臣下也有罪,這雍州的賑災事宜,臣下也沒有做好。”
“哼!”
司馬遹冷哼一聲。
對於趙王司馬倫與成都王司馬穎,皇帝都是有派人前去觀察的。
成都王還好一些,雖然是沒有做得太好,最起碼這賑災的事情,是認真去做了。
而這個司馬倫就非常可恨了。
給他的任務,他直接就拋之腦後,基本上到了長安,就待在長安,沒有出來過。
這小日子,過得可是非常滋潤的。
即使在前麵派出趙王司馬倫去賑災雍州的事情,司馬遹便是沒有抱過太大的期望,甚至是知道司馬倫會做得很差,以至於讓雍州民變,讓河間王難以自顧。
但知道了趙王的行事作風,司馬遹心中的怒氣,一時間還是難以消去。
“朕將賑災的要事,交給你,為何你做得不好,朕可是知道的,趙王去了長安之後,便是一日未出的。”
果然是要問罪啊!
趙王心中暗叫不妙,臉上卻是絲毫沒有擔憂的表情在裏麵。
早在他在長安度假的時候,趙王便想到了這一幕了。
“陛下。”
司馬倫頓時跪伏在地上,頭重重的嗑在地上,啜泣聲旋即而起。
“陛下,賑災雍州,老臣當然知道是重中之重,是要事,是陛下的大事,為了做成此事,老臣也是殫精竭慮,但是陛下給予賑災的物資,實在是太少,這雍州嗷嗷待哺之百姓,不知凡幾,然而老臣手下一無錢財,二無糧草,如何為之?如何為之啊!”
說著,司馬倫頭重重的朝著帶上砸了兩下,當真是見者傷心,聞著流淚。
“惟有之策,便是想長安的世家大族,糧商,甚至是河間王,讓他們施以援手,可是,可是那些世家大族,勢利無比,將臣下枯槁之身,又無權勢,居然是一粒米都不願意給臣下,那些糧商,便更是可惡,連老臣的麵,都不給見啊!”
“老臣委屈,老臣愧疚啊!陛下給予重任,老臣卻完成不了,在長安每一日,老臣都是以淚洗麵,恨不得將自己的血,自己的肉,都變成糧食,分給那些百姓去吃,去喝,這雍州的事情,老臣,老臣也是沒有辦法啊!”
砰砰砰~
這頭嗑在地上,倒是震天價響。
一邊的成都王,早就被趙王的這一波操作給驚呆了。
還...還能這這樣?
對於趙王在長安的生活,成都王可也是知道一些的。
整日美姬作伴,高朋會友,服散宴飲,好不快活!
這在他口中,居然變成了整日以淚洗麵。
果然...
自己還是不夠無恥。
在無恥的這方麵,自己還是有太多的東西要學了。
司馬遹自然是知道趙王的底細的,但是現在趙王說出這樣的話,他也不好繼續說什麼了。
“也罷,趙王也辛苦了,雍州之事,就此揭過罷,你且回去,過幾日,便是要征伐豫州了,朝堂的事情,便會多一些,你便一如之前,去尚書台做事,與尚書令一般精誠合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