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心中的憤怒,現在已經是在臉上掩飾不住了。
不過在這個時候,司馬遹反而平靜下來了。
現在再是憤怒,也是沒有用處的。
而且帝王,就是要喜怒不形於色的。
這趙王雖然可惡,但比起齊王來說,不過是小問題而已。
心裏的念頭轉了一圈,司馬遹心中的怒火也漸漸藏在心間。
“美人放心。”
司馬遹看著羊獻容,說道:“在朕的皇宮之中,還輪不到他一個趙王撒野,朕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陛下。”
司馬遹說完這句話,馬上轉頭,要回太極殿,顯然是要去召見趙王,清算這件事情了。
羊獻容看到這一幕,連忙上前拉住司馬遹,可憐兮兮,卻裝作深明大義的模樣。
“陛下,趙王也是朝中肱骨,宗親重臣,臣妾的事情,不過是小事,不值得陛下大動幹戈,要是陛下為了臣妾害了良臣,臣妾便是百死,也難書其罪,朝中百官,都會以為陛下是周幽王一般的人,而臣妾就是那烽火戲諸侯的褒姒。”
說著說著,羊獻容豆大的淚滴,如珍珠一般,直接從臉上滑落下來。
“誰敢?朕看誰敢說!”
司馬遹走上前來,握著羊獻容的手,輕輕說道:“美人放心,這趙王是否是良臣,朕是清楚明白的,至於朕是不是周幽王,當然也不是,而且朕也可以肯定,美人絕對不是褒姒那些寵妃,你如此深明大義,豈會死褒姒之流?”
“陛下...”
羊獻容欲言又止,明顯是還有很多的話要說。
“不必再說了,美人好生歇息罷。”
說完直接便跨步出了容華宮,羊獻容想要跟上去,大內官卻是在司馬遹身後插了上來,擋住了羊獻容的路。
“美人,陛下既然想走,就不要攔著了,再說了,這件事解決了,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情,你便莫要固執了,若是惹得陛下龍顏大怒,便是奴婢,也不敢為你美言啊!”
“也好罷。”
羊獻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也是停下來了。
司馬遹出了容華宮,剛準備上遊輦,不過撇到這送餐的內監,還是轉頭過去。
“去重新做一份,讓內府的人好好給羊美人調理身子,她若是病倒了,你們也不必留在內府做事了。”
“諾,奴婢明白了。”
這送餐的內監顫顫巍巍,今日之事,對他來說,隻能說是天降橫禍。
這一關要是過不去,他的人生,基本上也就在這一刻終結了。
上了車輦,司馬遹風風火火的回到太極殿,他剛想召見趙王,但是轉頭一想,覺得這有些倉促了,沉吟片刻,司馬遹決定還是多了解一些情況再說。
“這趙王可是真的兩日去了三四次容華宮?”
大內官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
“有沒有去容華宮,奴婢不清楚,但是趙王這幾日一直往顯陽殿跑,這容華宮,就離顯陽殿不遠,趙王去拜見了皇後之後,說不定會順道經過容華宮。”
司馬遹輕輕點頭。
“如此的話,那便好。”
在做事之前,司馬遹自然是要思考一下的。
即便羊獻容是他的寵妃,但是這事情關係到宗王,便他是皇帝,也要做的好一些才是。
天衣無縫不需要,但滴水不漏的功夫,還是要有的。
“那便去將趙王召見過來罷,讓他先在殿外等上一個時辰。”
敢來皇宮威脅朕的寵妃?
你趙王倚老賣老可以,那朕冷血無情,自然也是可以的了。
“諾。”
皇帝現在正在氣頭上,大內官知道,在這個時候,事事最好是要順著皇帝來。
不然的話,那倒黴的就不止趙王一個了,還要加上他一個。
...
內城,趙王府。
與皇帝司馬遹一般,趙王司馬倫現在也是怒火中燒。
如果說司馬遹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那麼司馬倫,就是一座已經爆發的火山。
在他看來,自己事先布置好的一顆棋子,現在居然反了。
而且態度十分惡劣。
這是將他司馬倫當做什麼人?
我可是大晉宗王,宣皇帝親子,當今陛下,也是自己的晚輩。
你這初入宮不久的秀女,即便是能夠草雞變鳳凰,也全是我趙王的功勞。
恩將仇報,這樣的人,若是不給與教訓,不僅司馬倫心中意難平,那宮裏麵他還有的另外幾個棋子,不也有模學樣?
少了一個羊獻容,他還可以多塞一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