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才出洛陽流言起(2 / 3)

“這證據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這個陳匡居然還敢狡辯,莫非他以為自己不承認,本王就無法定他的罪,無法拿他如何了嗎?”

現在聽到陳匡這兩個字,齊王心裏就不舒服。

尤其現在證據已經是非常明顯了,這個陳匡居然還想著狡辯。

這是將他當做傻子了啊!

可我司馬冏,沒有你陳匡想的那般好騙罷?

“大王,非是如此,是在下在新鄭的密探,得到的消息與陳匡有關,是故清晨便來叨擾大王。”

新鄭的密探?

“你將事情仔細與我說來。”

潘嶽將之前與司馬冰說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司馬冏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以潘公之見,陳匡是被廣元侯故意構陷的?”

潘嶽想了一下,說道“不管是不是被廣元侯故意構陷的,如今的罪證,也不足以處死陳匡,尤其是大王昨日帶兵圍了陳府,如今潁川之中,都是一片戚戚然,世家之中,現在都有了二心,若繼續這樣下去,對大王是極為不利的,臣下之前便說過了,即便陳匡真的私通廣元侯,也不能殺他,現如今證據不足,甚至陳匡太守可能是被冤枉的,大王便更不能殺他了。”

“若是錯殺了忠良,恐怕會讓三軍將士心寒啊!”

司馬冏撫著自己的額頭,一時間腦袋有點痛。

“隻是,陳匡真的無罪?”

“或許無罪。”

潘嶽自然是要給陳匡開脫的了,但現在開脫,也不能太明顯。

畢竟在之前,他還是一副要搞死陳匡的模樣,這變化要是太快了,反而會引起齊王懷疑。

“那依潘公之見,現如今本王該如何?”

“大王囚禁陳太守之事,可以說是一個誤會,大王可以將罪責都推到臣身上,之後再與陳匡釋懷,再由陳太守出麵澄清,此事便也就過去了。”

“隻是”

齊王還在猶豫。

“隻是如此,實在是委屈了潘公。”

現在的齊王心裏麵那叫一個感動啊!

潘嶽這個人也太好了罷?

什麼是忠貞之士?什麼叫做有古君子之風?

這便是!

之前被陳匡汙蔑做是廣元侯的奸細,非但對陳匡沒有記恨,反而是講究證據,一心一意為自己謀劃。

現如今為了局勢緩和,更是將罪責攬到自己身上。

這是何等的忠臣啊!

“大王何出此言,此事原本就是因臣下而起,大王責罰臣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本王有潘公此等忠臣,當真是此生有幸了。”

聽到司馬冏這句話,潘嶽直接跪伏下去,小聲啜泣道“臣能在此時遇到大王,猶如千裏馬之遇伯樂也,能在大王帳下做事,臣此生也算是值了,何來委屈不委屈一說呢?”

“潘公,快快起來。”

看著眼前跪伏著的潘嶽,聽著潘嶽的哭聲,齊王司馬冏的眼眶也是有些濕潤了。

多好的臣子啊!

本王有這般忠誠的臣子,何愁大事不興?

“潘公乃忠貞之士,此間委屈的事情,自然不會讓潘公承擔的,此事的前因後果,全賴本王一人,與他人無關,本王自會去與陳匡負荊請罪,也讓潁川的世家們好好看一看本王的悔意。”

“這如何能成!”

潘嶽連忙搖頭。

“大王何種身份,若真是負荊請罪,豈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去了。此事絕對不能讓大王去做,讓臣下來,臣下身份低微,足以做成此事,況且潁川士族之中,多恨我入骨,如此一來,反倒是能讓他們更加支持大王,大王心中有我,臣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覺得值了。”

說到這裏,潘嶽都哭了。

被自己感動哭了。

真的是一個忠臣啊!

演戲演到自己都入戲了,潘嶽要是到了後世,肯定是能夠拿奧斯卡影帝獎的。

“不行,此事本王說了算。”

“大王若是不肯,潘嶽便在此處久跪不起。”

“也罷。”

麵前的潘嶽,又如何是獄中的陳匡能夠比擬的呢?

若此時在獄中的是潘嶽,恐怕潘嶽都不會像如今這般讓自己為難。

陳匡不如潘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