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官沒有說皇帝封賞過於豐厚了。
而是換了一種說法。
畢竟...
這封賞之事,卻是是要等廣元侯班師回朝之後再來做的。
當然...
以皇帝司馬遹的聰明程度,以及他對大內官的了解程度,他自然是知曉自己麵前這個奴婢的想法了。
是嫌他這個做皇帝的封賞太過了?
不過...
仔細一想,確實如此。
如此封賞,也隻有漢武帝的時候,漢武帝對衛青,對霍去病才能如此豪橫的了。
廣元侯,何嚐不是他的衛青?他的霍去病?
這種封賞,如何算得了什麼?
“既然是封賞,自然是要封賞多一些。擢升廣元侯做齊國公爵。”
齊國公?
大內官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
“隻是..這個公爵之位,可沒有設置的先例啊,陛下如此做,確實是逾矩了。”
逾矩?
司馬遹輕輕搖頭。
“你錯了,這個公爵之位,之前還是有不少人做過的,最起碼,魏武便做過魏公,而我文皇帝,也是做過晉公的。”
聽到皇帝司馬遹這句話,大內官額頭上的冷汗是止不住的冒出來了。
你也得先看看,這個魏公是誰,這個晉公是誰罷?
那都是亂臣...
呸呸~
那可都是梟雄啊!
廣元侯豈是這樣的人。
“陛下如此,豈不是將廣元侯放在火上烤?”
不想司馬遹此時眼神卻是陰沉下來了。
“有一點你倒是說中了,朕便是要將廣元侯放在火上烤一烤,好好看一看,廣元侯這塊金子,被烈焰灼燒之後,裏麵是金色的,還是黑色的。”
在最初的狂喜之後,皇帝司馬遹馬上又找回自己的定位了。
他是皇帝...
而廣元侯是臣子。
漢武帝對待衛青,尚且有忌憚懷疑的時候。
最後證明,衛青確實是沒有二心。
那麼...
他的衛青,廣元侯,能不能證明一下,他對他這個皇帝的忠心呢?
若是不忠心。
若是有野心。
即便是再鋒利的劍刃,他都要將其折斷。
利劍雖利,但若是雙刃劍的話,不僅可以上陣殺敵,讓敵人聞風喪膽,亦是可以傷到他。
如今的廣元侯...
已經與他在太子府見到的廣元侯王生不一樣了。
那個時候的廣元侯,不過是一介寒素罷了。
但是現在的廣元侯。
有軍功,潑天軍功。
以至於讓他這個做皇帝的都要想方設法去封賞。
在軍中,在朝中,廣元侯的威勢,已經是讓他這個做皇帝都不得不上心的時候了。
好在...
如今的雒陽還有一個琅琊王氏。
在這個時候,司馬遹又有些慶幸起來了。
好在他沒有對琅琊王氏下手,否則的話,這朝中便沒有人能夠與廣元侯抗衡了。
到那個時候,這把劍,他這個做皇帝的,也不得不讓其蒙塵了。
做皇帝的,就是要懂得製衡。
這是帝王之道。
“那...陛下,現在便下詔書嗎?”
“不急。”
司馬遹輕輕搖頭。
“待到廣元侯凱旋歸來的時候,朕在太極殿上,給廣元侯一個驚喜。”
廣元侯現在誌得意滿,春風得意。
又是年輕人。
若是有其他心思,現在這種情況,肯定是瞞不住的。
而且...
又是突然間的封賞。
若是廣元侯在朝堂之上敢應承下來,便說明他有野心。
此人用不得。
若是廣元侯猶豫了。
證明其有野心,並且善於隱藏,比之前者,更加可怕。
這個時候,就不是用不用的事情了。
那是要想辦法除掉了。
若是幹脆拒絕...
證明他對他這個皇帝的忠心還是沒的說的。
那麼...
廣元侯,你會做什麼選擇呢?
皇帝司馬遹現在對王生的選擇很是在意,很是好奇。
而一邊的大內官,可是知曉此間凶險的。
要不...
我將此事告知廣元侯?
他平日裏受了廣元侯不少的好處,對廣元侯的為人也非常佩服,他可不想廣元侯折在這種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