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賺到的錢,基本上也就四類,靠著腦力,體力,風險和情緒。
前麵兩個好懂,風險即是老板賺錢的原因,情緒,如他們這類服務行業從業者便是如此。
總能發現,人均消費越高的場所,服務員態度越是好,也和這個因素有關。
蘇念熙不記得自己從哪本書上看見了這段話,此刻倒是有了點切身體會。
幸好大過年的,人們不太願意爭執吵架,電影院還算是一派祥和。
初七是最後一天,蘇念熙早上剛打完卡,就發現小許並沒有來。
難道是發燒嚴重了?
她心想,也不知這最後一天工該怎麼辦。
經理同她打招呼,見蘇念熙盯著打卡的板子,說道:“小許今天請了病假,說是得去醫院打吊瓶。”
又說:“幸好他有個朋友之前也在這兒幹過,說好了過來頂一天。”
難怪經理表情輕鬆,初七雖然是春節的最後一天了,可許多人在網站預定了場次,估計是都想趁著這悠長假期的最後一天來盡情享受一下,可以說是利用假期的最後一點點餘熱了。
因而今天電影院一定會很忙,本來就隻有三個人當班服務,若是忽然少了一個,真是不知如何收場。
小許還算道義,蘇念熙心想,就看見一個高高的人影走過來,已經換好了衣服。
“何晏?”
蘇念熙在考古隊認識他時,倒也沒把他當學長,因而這麼多次,她居然一直都直呼其名。
想起來之前在密室遇見這人,蘇念熙心想,這是個打工狂人嗎?
工作時的何晏居然看起來意外地靠譜,之前在工地上蘇念熙並未和他一組,閑時也基本上同方正混在一起,倒是莫名其妙給他立了個有點吊兒郎當的人設。
如今想來真是愧疚,蘇念熙認真看著他工作,倒是比自己還熟練許多。
“你為什麼假期永遠在打工?”
下了班,扒拉著電影院發的盒飯,蘇念熙終於好奇地問出口。
“哪有,不是還有實習嘛。”
何晏似乎不太想回答,顧左右而言它。
二人領了經理送的電影票,也就各自下班。
蘇念熙自然不知道,何晏走回去沒兩步,便有人從樓下快餐店的後門轉出來,叫住他:“哥。”
何晏回身,喊他的人,蘇念熙其實也認識,就是那個“司文弟弟”。
“不好意思啊,本來答應帶你們出去玩的,”何晏的臉上忽然暖和起來,也帶著笑:“上工突然缺一天,有時人家會很苦惱的,我們能幫忙就幫一下。”
“沒關係。”陽司文說著,默默離得何晏近了些。
何晏是在七八歲來到福利院的,也記得自己名字,他從來時就幾乎沒有提過自己的父母,遇事也總想著自己一力承擔。
即使上了大學,仍然把自己時間排得滿滿的,除了上課與實習,就全部在做兼職。
他心思倒也活絡,在新生開學季賣些必需品,也能掙些小錢。
不過拿了回來,也都是補貼福利院這些弟弟妹妹。
此刻,他將電影票拿出來,扔給陽司文,說:“送了兩張電影票,我可不感興趣,你們拿去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