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又把誰誰誰要打針、誰誰誰要抓藥等等瑣碎事交待了一遍。
“叔,隻有門口這些嗎?”一個厚實的男聲從門外傳進來,林廷輝連忙抓了手提包往外走。
一邊道:“那你自己在家小心些,要是拿不準又不是太急的病,就等我回來……東方啊,你等等,我和你抬上去,那麻袋挺沉的,可別扭了腰……”
“叔,不用您動手,我一個人行著呢!”陳東方一邊用力,把一麻袋藥裝到拖拉機鬥子裏,一邊憨憨地笑著回頭搭話,在看到林廷輝身後走出來的李紅岩後,眼睛猛地一亮後,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少女跨出房門,恰好從屋內的暗影裏,走到陽光下,清晨的陽光柔和了她本就美好的線條,好看的鵝蛋臉、柔軟苗條的身段兒仿佛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讓她的美好瞬間放大,恍惚中,像是從某個夢境裏走出來的。
陳東方臉頰火辣辣地燒起來,他低頭掩飾,心裏還在傻傻地想:紅岩可真好看,傳說中的仙女也就這樣了吧?!
尷尬局促隻是一瞬,盡管臉頰還在發燒,陳東方也很快抬起頭。他不舍得、不由自主地想要再看看漂亮的姑娘,哪怕隻看一眼呢!
“紅岩也早來了?”努力鎮定著和姑娘打招呼,陳東方的嘴巴情不自禁地咧開,露出一口白的發光的牙齒。
李紅岩一出來,就下意識地往旁邊的溝渠邊看過去,恰好看到鄭玉書端著臉盆從知青點走出來,白色的襯衫青色的長褲,襯衫下擺紮在褲子裏,扣子係得板板正正的,不像村裏那些小夥子,即便穿件襯衣,也愛不係扣子,撇著懷,套一些大紅或寶藍的背心兒。
遙遙地,鄭玉書也看過來,與李紅岩的目光相遇,目光一亮,隨即翹起嘴角綻開一個溫柔的笑。
李紅岩心頭一跳,迅速地轉回頭,躲開那道深沉卻熾熱的目光,心裏慌亂著,隱約聽到陳東方和她打招呼,連忙應付道:“啊,陳二哥也早啊!”陳東方和她二哥李新社是同學好友,李紅岩與他也比較熟悉。
陳東方因為關注著,所以把李紅岩的表情清楚地看在了眼中,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就看到了溝渠對岸的鄭玉書。
雖然也下田勞作,鄭玉書的皮膚卻比村裏大多數人都白一些,濃黑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額頭的發絲略帶著一點點自然的弧度,越發顯得文質彬彬,氣質不俗。
即便是陳東方也不得不承認,鄭玉書的容貌氣質都是出眾的,下鄉三年了,卻仍舊帶著濃鬱的書卷氣,眉眼清秀,舉止矜持,不像有些知青,在農村生活久了,頭不梳臉不洗,衣服皺巴巴,擼著袖子挽著褲腿兒撇著懷……一行一動糙的,甚至還不如村裏人講究了。
他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斂,隨即笑問:“今日去地區裏拉肥料……紅岩要捎什麼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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