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哥真的看見你了,他有沒有……為難你?”猜測成真,李紅岩還是有些吃驚,然後又擔心鄭玉書。
看著李紅岩的一臉關切,鄭玉書笑了,道:“沒事,沒事,大哥挺好的,沒有為難我,你放心。”
“哦,那……”李紅岩還是有些不放心,但不容她細問,屋外上工的鍾聲就敲響了。
鄭玉書凝視著心愛的姑娘,嘴角含笑,低聲道:“沒事,放心。我走了!”
話音未落,廖江川也在屋外叫:“玉書,走啦!”
鄭玉書拉著李紅岩閃到門後,伸開雙臂抱了她一下,然後鬆開手,匆匆走了,隻剩下李紅岩一個人,紅著臉站在門口的陰影裏,好半天緩不過神來。
李紅岩和鄭玉書的戀情,仿佛被大哥李新國默許了,但她並不敢造次,再不敢太晚回家,哪怕與鄭玉書見麵,也多是借著衛生室的便利,匆匆說兩句話而已。
進了九月份,天氣終於涼爽起來,除了正午的太陽還有些毒辣外,早晚的氣候已經漸漸有了些初秋的涼意。
玉米穗子掛上了漂亮的紅絲線,大豆的豆莢飽滿起來,還有溝邊地頭的向日葵,金黃色的花盤褪了顏色,謙虛地低下了頭……
眼看著一年的豐收季節就要到來,對於社員們來說,大秋的辛苦季節也即將開始,大隊和各小隊紛紛召開動員會,進行秋收前的動員,並且要求,若非病重等特殊情況,接下來的秋收季,誰也不允許請假,更不允許礦工,否則請假一天扣兩天工分,曠工一天則扣十天工分。
社員們在生產隊裏勞動,辛苦一年,到頭來就憑工分來分配糧食和分紅。工分扣多了,別說沒錢可領,連口糧也領不到,可就要餓肚子了。
動員大會隔天,下了工,剛回到知青點,還沒來得及洗漱,錢雲萍就興衝衝舉著一封信送到他麵前:“鄭玉書,有你的信。”
他寫信回家已經快一個月了,距離上一次收到父母來信已經兩三個月了,當時,父親說他和母親的工作得到落實,即將恢複原來的工作……這些日子,鄭玉書一直惦記著這事兒。當然,還有他和紅岩的感情,他上次寫信告訴了父母,他希望能夠得到父母的認可和支持。紅岩真的是個好姑娘,又漂亮又善良又善解人意,父母見到她也一定會喜歡她的。
這麼想著,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和心愛的姑娘一起分享喜悅了。
他道了謝,簡單洗了把臉,就匆匆去了衛生室,傍晚一下工,李紅岩就要去村子裏,給生病的社員送藥打針,去晚了就怕錯過了。
還好,他跑過去的時候,李紅岩正背著藥箱準備出門,兩個人在門口遇上,鄭玉書壓抑著喜悅,低聲說:“等會兒,我去河灣那邊的大柳樹下等你……家裏給我回信了。”
怕姑娘害羞推托,他還特意說明了一句。
鄭玉書寫信回家說明他們的事,李紅岩是知道的,聽他這麼一說,自然也忍不住有些激動和期待——鄭玉書說了,隻要父母同意了,他就請人去她們家提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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