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長大
“祖母……”謝六羞愧的低下頭，一時難以言語。
謝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姑娘的頭，“祖母從未強求過你什麼，但是你得惜命，六，人活著才有一切，若是連命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少女眼眶酸澀，低下頭，趴在了祖母榻邊，聲應道：“是，六知道了。”
老祖母輕輕的拂過少女如墨般的青絲，“你終究是要長大的，來日嫁做人婦，夫君或許圖你身份尊貴，或許圖你年輕貌美，可這些如何能維持一生恩愛相守？”
“人這一生，再好的家世也要自己費心經營，才有一生美滿，多少人一失足成千古恨，追悔莫及！”謝老夫人看著她，眼眶裏是蓄滿了淚，“祖母老了，不知道還能陪你多久，六……你這樣，祖母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祖母！”謝六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她，“祖母好好的養身子，您會長命百歲的，我以後什麼都聽您的，我會多讀書，我會好好做女紅，我以後再也偷偷跑出去了……祖母。”
她忽然發現，這三四年過去，七長大了，和尚也變了一個人一般。
祖母老了。
哥哥們越來越忙。
所有人都被時光改變了什麼。
唯有她，受盡了萬千寵愛，也停下了成長。
可從今夜開始，她身上有許多東西也悄然發生了變化。
“好孩子。”謝老夫人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了許久話，老人身子有些吃不消，漸漸地睡了過去。
謝六趴在老祖母榻邊，用臉頰輕輕蹭了蹭她的掌心，低聲道：“六會懂事的，您放心。”
謝七回來的時候，輕輕推開門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
他一時愣住。
謝六卻回過來頭，朝他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後幫老祖母蓋好了被子，再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她開口問道“你進宮去告知長兄，這麼快就回來了？”
謝七幾乎是同時開口問道：“祖母這是怎麼了？”
兩人的聲音幾乎重疊在了一起，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
謝六還紅著眼，低聲道：“祖母有些累，睡下了。”
“我派人進宮去了。”謝七看著她，也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道：“我放心不下你和祖母，所以就回來看看。”
“嗯。”謝六低頭應了，默默的走到一邊坐在台階上，仰頭看著上的星星。
今日月圓，卻半隱在雲層中，星辰散落夜幕，隻有零星幾顆。
謝七跟著走過去，和她並排坐著，一起抬頭望。
兩人時候形影不離，家中發生過那麼多事，無論多麼危急的時刻，他們總是在一起。
可是長大了，反倒分開的時間越來越多，有了各自的院子。
七要學文習武，經常在外頭一待就是好幾不回來。
六呢，聚萬千寵愛於一身，從來都是隨心所欲，成了謝家唯一的一朵嬌花。
眾人都願意寵著著她，連謝七這個做弟弟的也是。
但是一向俏皮愛笑的謝六今夜卻格外地安靜。
謝七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她開口，不由得開口喊了一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