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司國,西郊湖畔。

陽春三月的季節裏,湖邊的桃花開的正盛,楊柳輕拂,在春風的沐浴下也開始抽芽吐絲。樹蔭下,一對主仆席地而坐,撐著一根竹竿靜坐垂釣。

兩人均身著青色長衫,遠遠望去,與這湖邊景致相融在一起,倒有種淡妝濃抹的意境來。

靜謐的湖邊,突然不合時宜的傳來一聲嬌俏:“小姐,你幹嘛又打我!”

蘇千仞眼眸微動,迅速捂住了青兒的嘴巴:“噓,小心把我的魚給嚇跑了。”

說罷,利索的收杆,一條大活魚上鉤。

“唔……”

青兒被鬆開嘴巴後,立馬有眼色的把器具放到蘇千仞身邊:“小姐,是條大鯉魚誒,回去我可以做成清蒸的,紅燒的,還可以油炸……”

蘇千仞轉過身子,一隻腿隨意的支在湖邊上,打斷了青兒的暢想:“青兒,過來。”

“哦……”

蘇千仞把活魚放好,順手捏了捏青兒手感極好的臉蛋:“你呀,要是把廚藝一半的心思放在釣魚上,也不至於釣個魚也會睡著,以後出門別說是我蘇千仞的人。”

被調戲的青兒一臉也不惱,笑嘻嘻的開口:“我就說我是雲公子的人!”

蘇千仞把竿重新放回水中,淺笑:“剛回來你就皮癢了,是不是啊!”

雲公子,江湖人稱-過無痕,用她自己的話去理解,就是她家小姐太神通廣大了,江湖人隻聞其名不知其人,鬼知道,她家小姐都幹了多少壞事。

不知想到了什麼,青兒臉耷拉下來問:“小姐,你說我們天天瞞著老太爺出府好嗎?”

“我們天天這樣欺騙老太爺是不是不好啊……老太爺要是知道我們穿著男裝出來,會把我腿打斷的!”

蘇千仞嘴角一抽,望著湖裏的碧色波痕開口:“你這是杞人憂天?你小姐都不怕,你怕個什麼勁呢!沒事,出了什麼事,我罩著你。”

“再說了青兒,你是在懷疑你小姐我的易容術嗎?”

青兒轉念一想,是啊,她家小姐,要說身上真能有什麼優點能讓人稱道,也就這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易容術了。

想當年,她跟著她家小姐走南闖北,不知道嚇死了多少采花賊。

想到此處,青兒立馬揚起了笑臉:“我們小姐天下第一,誰都不怕!”

蘇千仞一記響指過來:“油腔滑調,你今天要是釣不上來魚,就別跟我回家。”

這邊,主仆兩人又投入到釣魚這項事業當中。

湖邊的樹林裏,一叢接一叢,倒是熱鬧的很,正在進行著一場混戰。

一人一仆,立於車前。

馬車是通體的藍色,為首的那人,白衣玉簪,俊美的容顏上一絲情緒也無,眼神隨意的掃過周圍一圈兒的殺手,漫不經心的摩梭著手裏的那顆紅色扳指,淩遲著周圍人的一寸寸心……

身為護衛的石頭剛想出手,就被司淩一隻手攔住。

他揚眉嗤了一聲:“司楓未免太看得起我,連梅花衛都出動了。”

為首的黑衣人身子一愣,他們梅花衛很少出動,能一眼便人出他們的人,實在屈指可數。

“公子恐怕是認錯了吧!我們可不是什麼梅花衛!”

司淩淡笑,“梅花衛背上均紋上著梅花,至於真假,一驗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