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沛臣不做聲,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酒,顧潮生陪著喝了一會兒就跑了。
陪人幹喝悶酒,最後肯定是喝到吐還要幫著收拾爛攤子,顧潮生才不樂意。
從包廂出來,顧潮生讓服務生多照顧一下阮沛臣所在的包廂,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被最近新談的小姑娘纏住了,於是把阮沛臣拋在了腦後。
阮沛臣一個人喝著酒,不知不覺空瓶子堆了大半張桌子,等顧潮生回來時,阮沛臣已經醉了,臉色緋紅,直接躺在了地上。
顧潮生無奈地歎了口氣,一點也不驚訝。
走到阮沛臣身邊蹲下,瞥了一眼桌上的酒,顧潮生直接掏出了阮沛臣的手機來,然後拿著阮沛臣的手摁上去解了鎖。
他和阮沛臣這麼年朋友,不管是同學會,畢業會,還是大大小小的聚會,私下小聚也好,阮沛臣喝酒都有個度,除非早年在商場上為了快速站穩腳跟陪人喝酒喝醉過一兩次,這些年他可從沒見阮沛臣醉過。
“還說你對聶西榆沒感覺,沒感覺你來我這裏喝悶酒,還能把自己喝到醉……阮沛臣啊阮沛臣,你上輩子欠了他們聶家的了?”
“走了一個聶東桑,又來一個聶西榆,可惜了,聶西榆下麵是個弟弟,要不然你還能湊個聶家三姐妹,不過我覺得聶西榆那個弟弟也不是個好相處的,你啊,有得玩了!兄弟我義務幫你一把!”
顧潮生翻到了西榆的手機號碼,勾了勾嘴角撥了過去。
*
辦公室,西榆看著這裏,有點陌生,但是又很熟悉。
這裏以前是聶尚冬辦公的地方,但是盡管她在醫院這邊工作過一段時間,但是進這裏也就屈指可數的幾次。
這個地方的裝潢以前是聶尚冬喜歡的,現在已經完全換成了聶修爾喜歡的風格。
人體內新陳代謝,人體外的世界也是新陳代謝,從未停止。
“你想爸了?”
聶修爾瞥見西榆的神情,放下筷子問道。
西榆轉頭笑了笑,“有點,他們在那邊過得好像還不錯。”
“他們在那邊很好,對了,你要不要去瑞士看一看爸媽,反正你最近待在這邊……也不開心?”
聶修爾的建議讓西榆愣了一下,她隨即反應過來,聶修爾這麼說,是想幫她避開阮沛臣。
她的確是不想見阮沛臣,可是就算她現在出去躲著,也無濟於事。
她和阮沛臣,聶家阮家,還有孤兒院,這些現在全都是一團麻線一般的存在,都是死局,一時逃避可以,但問題始終要解決。
“我知道你即使現在離開也沒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但是至少可以出去換一下心情。西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
聶修爾說著,忽然站起來走到了西榆麵前,然後猝不及防將西榆抱進了懷裏。
西榆身子一僵,雙手抓住了聶修爾的衣服想要推開,但是聶修爾卻說:“我不做什麼,就是想抱抱你……我記得小時候,我也常常這樣抱著你,你那時候老愛一個人偷偷哭,好像是因為小朋友們都更喜歡東桑,而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