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棟已經猜到了一般顧景行的身份,西榆再次重新打量起文棟來。
她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當初這個看起來一點也不可靠的實習生,會被聶修爾選中做特助了。
“你和聶修爾是怎麼認識的,我想你們應該早就認識,隨意他才會選你做特助吧?”
文棟笑了笑,說道:“夏令營的時候認識的,我父親以前是特警。當年夏令營的時候,營地有逃獄的犯罪分子闖入,劫持了人質,聶修爾就是那個人質。”
“我父親本來那天休假,帶我在夏令營附近的山上郊遊,接到了通知之後,就急忙去了夏令營……我再次見到我父親的時候,我父親因為在製服歹徒的過程中受傷,失血過多去世了。當時聶修爾給他做了急救措施,但是我父親隻支撐到看了我最後一眼。”
“再然後,聶修爾因為我父親的事情,一直都在資助我和我母親,我母親身體不好,一直在揚心醫院接受治療,這些年如果不是因為聶修爾的關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製服我母親高昂的醫藥費。”
“我原本就打算進揚心工作的,我母親的意思是……我父親是因公殉職,保護公民是他的職責,其實聶家不必一直資助我們,所以讓我去揚心集團上班,也算是回報。沒想到就趕上了聶修爾當總裁,於是我就去當特助了。”
西榆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如此曲折的過程。
“當年的夏令營,是七年前嗎?”
西榆出國之前,記憶裏最深的就是七年前的那次夏令營。
因為原本那次,聶修爾是要陪著她,還有東桑一起去酒店參加阮沛臣的生日宴的。
要是那天聶修爾在,他們兩個肯定在一處,那天晚上就絕對不會發生意外……聶家和阮家也就不會扯上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了。
文棟想了下,點頭。
“就是那次的事情,但是我看你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清楚怎麼回事?不過也是,我記得當時夏令營出事,老師他們聯係聶修爾的家長時,好像來處理的是個律師,家長都沒有出麵。”
文棟笑道:“我當時還以為聶修爾和父母關係不好,在家裏不受寵呢。但是後來看看,好像也不是這樣。”
西榆垂眸,緊緊握住了麵前的咖啡杯子。
她大約知道是怎麼回事。
若是正常情況,父母在知道了聶修爾出事之後,一定會第一時間親自趕過去處理問題。
但是那一次,出事的不僅僅是聶修爾。
還有她。
不,準確來說,那次出事的是代替了她的聶東桑。
但是在酒店出了那樣的事情,一不小心東桑的名聲就完蛋了,而她自己躲在房間不敢見人,東桑便一直陪著照顧她,在外人看來,則是她一直在照顧受到了傷害的東桑。
父母忙著和阮家交涉這件事,也忙著安慰東桑,所以無暇去顧及聶修爾。
她之後就出國,家裏也從來沒提到過聶修爾也出事了,差一點就鬧出了生命危險。
西榆忽然有些自責,她這些年是不是活得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而忽略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