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嫵驚訝,但一旁的文棟似乎已經明白了聶修爾和阮沛臣怕是有話要說,便直接架著陳嫵走出了病房。
等到病房裏隻剩下了聶修爾,阮沛臣和西榆三個人。
阮沛臣也沒和聶修爾說話,而是拄著拐杖,腳步沉重地走到床頭。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儀器,儀器上麵所有的線條都很平穩地變化著,這表明西榆的生命此時沒有危險。
但是她卻醒不過來。
阮沛臣彎腰,他伸出手,動作輕柔地貼在了西榆的額頭。
指尖拂過西榆的眉頭,最後落在了西榆的耳畔,將一縷黑色的長發別到了西榆的耳後。
阮沛臣望著西榆,漆黑色的眸子裏藏著濃鬱到化不開的陰雲,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他低頭看著西榆,雙目貪婪,不願意視線多離開西榆一秒。
“她今天會醒嗎?”
阮沛臣問到。
聶修爾低頭看著自己與西榆放在一起的手,嗓音嘶啞模糊:“不知道。”
阮沛臣又問:“今天不醒的話,這輩子還會醒來嗎?”
聶修爾咬牙,“也許明天會醒,也許十年後醒來,也許這輩子都不會醒了。”
阮沛臣頓了頓,說道:“我今天會重新回到RK集團,之前我放出自己回來的消息,是為了設計抓住趙望城的把柄,但是他昨天晚上被保釋放出來了。”
“唐歌做了他的替罪羊,抓西榆和我的那些人,一口咬定了是唐歌雇傭他們,並且拿出了唐歌他們的交易證據,趙望城和趙望湘逃過一劫。”
“他們手裏有RK集團的股份,再加上他們將黃董事拉到了他們身邊,現在局勢對阮家很不利,你手裏的那百分之十股份仍然是關鍵。”
聶修爾抬眼,看向阮沛臣,問道:“你要我的股份?”
阮沛臣收回手,轉過身神情認真的看向了聶修爾,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想要你進RK,和我一起把趙家毀掉,讓趙望城和趙望湘為他們做過的事,犯過的罪付出代價。”
聶修爾撇了撇嘴,淡漠地說道:“你真的想做的話,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辦到。”
阮沛臣神色不顯喜怒,說道:“可以,但是那會很慢,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做這件事,你也想替西榆,替你母親報仇吧?抱歉,我向陳管家詢問了你母親的事情。”
聶修爾的雙眼終於有了一點精神,他盯著阮沛臣問道:“你不是恨死我母親和我媽?去聽我母親的故事做什麼?”
阮沛臣垂下眼,沉默許久,道:“我想知道真相,哪怕真相血淋淋的。”
“今天下午兩點,會再次召開一次董事會,到時候我會出現,趙望城他們也會出現,RK集團高層會出現一次大變動,我希望你會出席這次的董事會,我會宣布你成為集團的副總。”
“當然,你可以以聶修爾的身份出現,也可以以阮家人的身份出現。”
阮沛臣又看了一眼西榆,說道:“你還可以選擇帶著西榆離開。”
阮沛臣說完,一瞬間撤下了眼中的柔情不舍,目光冰冷地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