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狗的旁邊,把狗完狗屋裏攆。
“姐姐!樂樂生病了,發了低燒,我想請姐夫駕上驢車,送我跟樂樂去鎮上找大夫!”林優璿趕緊把自己的來意跟徐林氏說了出來。
“孩子生病了?你這怎麼做娘的?都讓孩子燒起來了,才知道去看病?”徐林氏一邊說,一邊上前,看著林優璿懷裏的孩子。
因為光線太暗,也看不清楚樂樂的麵容。
“還不把孩子抱屋裏去!”她們這些孤兒,不懂得什麼醫術。但為了自保,能活下去,他們嚐試過很多草藥。
更何況,現在大半夜的,哪裏去找大夫?
以前樂樂生病的時候,是魏馳宇照顧孩子。所以林優璿根本不知道,鎮上這個時候,已經沒大夫了。
那個時候的魏馳宇,也不過多給了大夫一些銀子,才讓樂樂得以醫治。
林優璿聞言,還是把孩子抱了進去。
隻聽見徐林氏朝丈夫喊了一聲:“快去把燒酒拿來!”
徐獵戶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內屋,很快出來,手裏就握了一個酒壺。
“你進屋去吧!”徐獵戶聞言,朝林優璿點了點頭,進屋去了。
徐林氏找來了個碗,往碗裏到了些白酒,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些野棉花,沾了酒就往樂樂額頭上擦。林優璿擔憂地看著,看著她熟練地給樂樂擦拭著。也不知道擦了多久,樂樂終於有了退燒的跡象了。這才讓林優璿鬆了一口氣。
徐林氏見孩子已經退燒了,這才開始嘮嘮叨叨道:“真不知道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做的娘。孩子都燒成了這個樣子了都不知道……”
雖然徐林氏一直在嘮叨,可在林優璿聽來,這可比什麼都令她安心。
她這人刀子嘴,豆腐心。她哪怕關心自己,也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出來。
就如這一刻,雖然她是在關心她,可她說出來的話,依然不受聽。
可誰又說過,不受聽的話,不定就不是什麼好壞。
忠言逆耳,隻是,她表達的方式,有些特別了。
“謝謝姐姐!”林優璿不但不覺得自己被罵,反而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額頭,已經不燙了之後,笑著對徐林氏道了謝。
“別給我謝不謝的。把這給孩子裹上,回去的路上可別把孩子給凍了。我還得再給你料理一次。”話雖然是這樣說,可她手裏遞過來的東西,林優璿知道這是她冬天唯一一件禦寒用的衣服了。
眼眶微紅,喉嚨也有些僵硬。可她硬生生還是接過了那不算好的棉袍,不,應該說,已經沒什麼暖意的棉袍。把女兒緊緊包裹在裏麵,再次道謝的時候,喉嚨已經僵硬得讓她一個字都說出來了。
她林優璿,以後在這裏,也有親人了。
哪怕這個親人,跟她沒血緣關係,還是個別人眼裏的潑婦。可她,給了她溫暖。給了她一個外鄉人,一個被人拋棄的女人溫暖的女子。
“姐……”走之前,她要說的話,一個姐之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動不動就流眼淚,是女人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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