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舟對梅然租的房子已經算是熟門熟路了。
把車停樓下,薑舟讓梅然在樓下看車,把鑰匙給他,他自己搬箱子上樓——租的房子是老小區,沒有電梯。
梅然有點不願意,試圖跟他一起搬上去,薑舟趕緊把她攔下了。
“一趟趟鎖車開車更麻煩,一共也就這麼點箱子,不費事。”說著就把兩個箱子堆一起,搬起來就往樓裏走。
梅然無奈,隻能聽從他的安排。
薑舟上次跟梅然一起看的房,自然知道房是什麼樣的,結果才過去幾天,他一開門著實愣了愣。
地板被擦得幹幹淨淨,窗簾拉開著,落日的餘暉傾灑進來,給屋裏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有些髒破的沙發上套上了米色的新沙發套,餐桌上鋪上了米色的格子布,把原本有些發黃的桌麵給擋住了。茶幾上、餐桌上都擺上了小小的玻璃瓶,裏麵插了兩支雛菊。
明明還沒有人住,卻已經充滿了溫馨的生活氣息。
薑舟的心像是被一片羽毛撫過一般,軟得不行。
這樣的姑娘、這樣的姑娘叫自己怎麼能不動心啊……
薑舟跑了四趟,終於把這些箱子都搬了進來,最後一趟梅然堅持抱了個小箱子跟他一起上了六樓,兩個人都氣喘籲籲。
“謝謝你,你是想先喝點水休息會兒還是咱們直接出去吃飯?”
薑舟幫了自己這麼大忙,梅然照例又打算請他吃飯。
兩個人在屋子裏,薑舟看著身邊溫馨的布置,忽然心中一動。
“先喝點水吧,我太累了,實在走不動了,要不你就給我叫個外賣吧。”
梅然神色有點奇異,臉頰微紅,不知道是熱的還是什麼原因,沉默地盯著他看,薑舟心有點虛,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本來搬著箱子爬了好幾趟六樓就夠累的了,這會兒腦門又冒出了點汗。
過了一會兒梅然終於收回了目光,若無其事地遞給他一包手帕紙,“今天辛苦你了,先擦擦汗吧。”
薑舟老老實實接過紙巾擦汗。
梅然打開了一個箱子,從裏麵找到了燒水壺跟一次性紙杯。
薑舟看燒水壺還挺新,隨口搭話,“壺新買的?”
梅然有點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是之前買的,因為是違章電器,就一直藏櫃子裏沒敢用,收拾東西的時候一起帶過來了。”
燒開的水放在桌上靜靜晾著,薑舟一邊擺弄紙杯,一邊饒有興致地問了她許多學校住宿的趣事,提起大學生活,梅然臉上也浮現出淡淡的笑意,進門之後微微緊繃的狀態也放鬆了不少。
“現在隻有你還留在坪城麼?”從認識梅然開始,薑舟就沒見她身邊有什麼朋友,但聽她此時說的,又覺得她與她室友相處得應該不錯。
“是啊,我們來自五湖四海,她們畢業後都選擇回家鄉或者去北京了。”
坪城這座城市不上不下,自然夠不上一線城市的發達,發展機會相對來說也有限了一些,畢業生沒留在坪城發展也不稀奇。
“那你呢?你家離上海近,上海機會一定更多啊,就算想留在北方,以你的能力去北京也不成問題的。”
梅然搖了搖頭,“我留在坪城不是為了什麼發展機會,隻是覺得對坪城比較熟悉,待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