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矮,卻也沒有很高的個子,就這樣一臉防備卻還是堅定的看著自己。
“嗯!”輕輕的回應了一聲後。
傾顏小心翼翼的褪去他的外裳,裏麵的白色絲質裏衣,在看看被褪去的衣袍。
這樣的材質,柔軟,絕對不是普通的劫匪所有的。
而他身邊有帶劍隨從,住天字號,絕對非富即貴。
一眼瞥過他腰間的玉佩,質地通透,絕對是上乘品質。
而玉上的龍紋印清楚的展現在傾顏的麵前,而有資格佩戴龍紋玉佩的是...不是王爺也會皇子。
褪去他裏衣的手不由得頓了一下。
這一切自然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看著她在自己身上的審視目光,而看到玉佩後的詫異。
如若是他人,此時或許早就粉身碎骨了,可偏偏是她,心裏忍不住的想逗弄她。
傾顏對京城的人情世故不太了解,可單眼前看到的,也知道這人的身份,必定不一般。
可是為什麼要挾持自己的,自己這才出來沒幾天吧,不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自己是懂醫的,自然更加不可能給別人知道了,這是為何?有什麼目的。
因為雨水的洗禮,再者他應該用內力烘幹了衣裳,促使整個紗布粘在了傷口上。
“這裏沒有水,也沒有任何可以幫忙的東西,紗布也粘在皮膚上了,拿下來會有點痛,再者,傷口周圍已經開始紅腫了,傷口應該已經發炎了,如果不把舊紗布卸下來,可能會更加的嚴重。”傾顏一一解釋道。
“你做你的就可以。”他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一直盯著自己,難道他認識我?
不應該啊,自己多年不曾出門,如今又不是真容,難道?
伸手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紗巾沒有在臉上了,而且人皮耳後也掀起了一點。
看來他是發現了。
“你用這樣的目光盯著一個女子看,是不是有些不妥。”傾顏也不客氣的說。
便開始動手撕開他身上的舊紗布。
看見傷口之後,她的醫者的心態完全碾壓了一切。
受傷的位置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傷到心髒,傷口上的中心位置隱隱有個黑點,周圍都已經發炎紅腫。
伸出修長纖細,骨骼分明的手指,在紅腫的地方輕輕按壓了一下。
他身子誠實的顫了一下,看樣子不是外麵發炎那麼簡單,裏麵估計已經出現死肉了吧。
“你這是怎麼傷的?”傾顏無意識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沒有得到答案,卻也在傾顏的預料之中。
“我身上沒有工具,沒辦法幫你剔除壞掉的皮肉,看你這血的成色,應該是上了不合適的藥,留下了藥毒,必須要把這藥毒排掉才能再使用傷藥,不然容易毒氣攻心,那就難辦了。”
皇甫胤雖然深知她的醫術深得雲莊主真傳,卻也是有震驚的神色。
他自己自然清楚這傷另有蹊蹺,可現在還有事沒有辦清楚,自然顧不上這傷口的反反複複。
沒有一絲猶豫的抽出腰間的匕首,“用這個吧!”
然後二話不說的用內力點燃了桌子上所剩不多的燈油芯。
“這...”傾顏麵對他的信任,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沒有交情不說,更談不上相識,他就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了?
“我本就隻是一個江湖郎中,醫術本就不精,在這樣什麼都缺的條件下,我無法辦到,所以你可以天亮了後找醫術精明的人來為你處理。”傾顏還是拒絕了為他救治,畢竟雲老頭的話可是深刻的在腦子裏回蕩。
在這樣的亂世紛爭中,唯一能自保的就是,不露鋒芒。
皇甫胤犀利的眼睛就這麼看著她,似要將她看穿。
如果是用小時候的性格,她那種看見乞丐都要跑大老遠的路為他們送去吃食的人,怎麼可能會見死不救呢?
真的是單純的他劫持了他嗎?
麵對他審視的眼神,傾顏並沒有絲毫動作。
他坐在石床上,稍稍打坐了片刻,壓下了那些不適之後。
“把這個放出去,我的人就會帶著你的人過來了。”伸手給她遞了一個信號箭。
可在傾顏眼裏就浮現了陰霾,他這是什麼意思,這信號箭沒有內力怎麼可能送的到天上,這是在試探她嗎?
“我沒有內力!”傾顏麵無表情的說,從始至終沒有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