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些人,做事一般都會先禮後兵,先禮的那個“禮”算是到了,而且風絕羽殺了人家的弟子沒有馬上出手擊殺他已經算是給了他周天燁的麵子了,看來過後的事有些難辦了。
周天燁是何等人精似的人物,明白楊隱的心思卻也說不出來什麼,畢竟人家死了一個徒弟,現在就看風絕羽造化了。
而就在此時,風絕羽腳尖輕點葉濤,逆襲而上,遁入空中,之前他完全是用神識感受到的林海葉濤,他打算看看下麵的真正場麵有多宏大,遂睜開了眼睛。
雖然以黑布蒙眼,卻無法擋住風絕羽的火眼金晴,可這一睜眼他忽然現心裏所感受到的茫茫林海葉濤並非是濃鬱充沛的聖獸翠綠,反而是一片刺目的白光。
這白光晃的他的眼睛一花,幾乎就要喪失掉控製靈法神力的能力,就看見他在空中一搖一晃,居然像個喝醉酒的白鶴一樣跌跌撞撞就要掉下去。
這一幕看的周天燁是心驚肉跳的,頓時就驚呼了出來:“小心。”
趙龍德一捂眼睛:“完了。”
風絕羽也知道小心,可就在這時,著了道的他已經無法再遊刃有餘了,況且他的耳邊出現了嗖嗖作響的風刃,密集程度不壓於一大片蝗蟲襲來,他自知這陣法的厲害自己破不了,即便能破了,現在也不適宜浪費靈法神力。
驚愕中的風絕羽並沒有失去最初的冷靜,身形驟然下墜間,他凝起了青龍神拳,拳如炮轟的大頭朝下向著地麵猛撞而去,蘊帶著霜氣的拳風鬥一般大小,揮動間隱隱伴隨著驚動天地的雷鳴聲。
“蓬蓬蓬!”
他將密集的拳風選擇一點朝著地麵那飄舞的針形飛葉狂轟而起,仿佛在白色的海潮中掀起巨大的波瀾,刹那間,飄零的落葉出頻密而清脆的響聲,仿佛無數根鋼針打在了鐵板上,狠狠的將那林海葉濤炸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然而陣法之強遠遠非人力所能力敵的,即便風絕羽摧毀了下方襲來的大片刃波,最終他還是被淹沒在那鋒利的葉刃海濤之中。
試想之前的那頭小鹿,周天燁的心狠狠的便是一揪,這會兒跟楊隱拚命的心思都有了。
片刻之後,絞羽林恢複了最初的平靜,而趙龍德伴有愧疚的對著周天燁抱了抱拳,表示歉意道:“周掌教,此間事了,既然風供奉無法逃出師尊大陣,盲山與雲劍天門的恩怨便算兩清了,家師還讓晚輩請周掌教入山一敘,不知周掌教是否肯賞這個臉啊。”
他這麼說自然是斷定風絕羽已經死無全屍了,而周天燁也是氣的咬牙切齒。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平淡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了起來……
“唉,真是驚險,差點就沒逃出來啊。”
周天燁和趙龍德耳朵可不聾,聽到這個聲音兩個人嚇的猛的扭過頭去,這一看好像見了鬼似的張大了嘴巴。
“風絕羽?”趙龍德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清逸灑脫的麵孔,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恢複平靜的絞羽林大陣,驚呼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是啊,周天燁也想問,那大陣實在是太過厲害,即便是他進去不花上一段時間也別想全身而退,這個小子是怎麼逃出來的啊。
風絕羽的頭蓬亂,旁邊還斷了幾絡,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微微一笑道:“好說,這陣法厲害的緊,在下抵擋不得,故此施了個小巧的計策,從這鑽出來的,不好意思,讓趙兄白忙一場了。”他說著指了指腳下。
那個地方的確有一處破土而出的隆起,趙龍德本身就不是什麼平庸之輩,乍一看明白了:“你會縮地術啊?”
風絕羽甩了甩袖子裏的泥土,滿臉髒兮兮的說道:“嘿嘿,不才,學過……”
“我……”
趙龍德啞口無言了,要是知道這小子會縮地術還搞什麼奇門大陣啊,他往土裏一鑽除非能夠影響地表以下的陣法,否則根本對他沒什麼用,真是要命了,怎麼遇到這麼個人物。
周天燁是先驚後喜,心髒撲嗵撲嗵亂跳,不過此刻他還是相當高興的,甚至是大爽:剛才就看趙龍德那副牛比烘烘的表情心裏有氣,現在怎麼樣?完了吧,什麼破陣法,本教的門內奇人異士多不勝舉,一個縮地術就給你破了,裝什麼裝?
周天燁心中爽朗了不少,連帶著還以顏色道:“趙龍德,現在可以帶我們去見楊隱了吧。”
“這個……”趙龍德苦笑。
他剛要說話,卻聽山中響起一道洪亮的叫聲:“雲劍供奉堂果然非同凡響,老朽楊隱來會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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