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屋舍中,林之和仔細的檢查著白霜的身體,藍羽一臉擔憂的看著,幾次欲言又止,終是沒有出聲打擾,隻是那滿臉的焦急卻是掩飾不了的。
“林禦醫,怎麼樣?霜兒她……”一見林之和站起身子,雙眉微蹙的模樣,藍羽心中一沉,連聲問著,卻沒有注意到半躺在床上的白霜臉上浮現出一層紅暈。
“唉……”林之和看著藍羽擔憂的模樣,長聲一歎,搖著頭走出了屋舍。
藍羽臉色陰沉,緊握著雙拳,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砰!”的一聲,藍羽終究沒有控製住,一拳砸在身旁的桌子上,木桌應聲而裂,桌上的盆子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水灑了一地,在凹凸不平的泥地上,聚起水坑。
“別這樣……”看著藍羽瘋狂、痛苦的模樣,白霜心中一緊,忙出聲阻止。
“你這個笨蛋,你為什麼這麼笨呢?”藍羽倏然轉身,一把抓住白霜的肩膀,搖晃著道“你不知道疫病有多可怕嗎?你就這麼愛莊主?愛到連死都不怕?白霜,你怎麼能這麼自私?你怎麼能這麼自私?為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留給我?為什麼?”那絕望悲哀的神情,那悲痛欲絕的眼神,深深的震撼了白霜,以至於忘記了肩膀上的疼痛,忘記了掙紮,隻愣愣的看著那雙悲痛的眼。
“我沒想那麼多……”終是承受不了那眼中的深情與悲傷,白霜無措的低下頭,輕聲呢喃著。
“沒想那麼多?你個該死的!”卻不想,那低聲的呢喃讓藍羽更加火冒三丈,緊抓著白霜肩膀的手,更加用力。
“疼……”一聲輕呼,自白霜口中傳出,瞬間拉回了藍羽的理智。
“該死!”一聲低咒,藍羽瞬間鬆開雙手,卻沒有拿下來,雙手依然放在白霜的肩膀上。看著白霜緩緩舒展的眉心,藍羽心中一亂。
他這是在做什麼?白霜的身體已經這麼虛弱了,可他卻還在傷害她。他到底在做什麼?這一刻,一股無力湧上心頭。自從被莊主所救,這樣的情緒早已遠離他。唯一的一次,就是當初看著白霜飛蛾撲火般的愛上莊主,對他的一切視而不見。可如今,這樣的情緒又一次籠罩在心頭。
藍羽苦笑一聲,看著一臉茫然的白霜,深深一歎,手臂一伸,將之攬入懷中。這個世界上,隻有她,才能讓他如此無力。
“白霜,我該拿你怎麼辦?”將臉埋在白霜脖頸之間,這一刻,他不想知道白霜會有什麼反應,不想知道等她回過神來,會怎麼討厭他。他隻想將他唯一深愛的女子攬入懷中,細心嗬護,即便她會恨他,他也管不了了。
“你剛才說的話,我……”白霜沒有掙紮,她第一次被一個男子如此小心翼翼的嗬護著,那溫暖的懷抱,令她心悸。
“你聽到了?”藍羽身子一僵,心中一震,不知是喜是憂。
“額……”白霜一愣,原本冷若冰霜的俏臉瞬間漲紅,那些話,她自然是聽到了的,隻是,那樣的話,叫她如何開口?“你說,莊主是女子?”白霜倏然抬頭,瞪大眼睛看向藍羽。方才被那一番話震住,她竟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信息。
“是……”藍羽勾唇苦笑,方才的緊張似被一盆涼水潑下,透心的冰涼。
她在乎的,永遠隻有莊主啊!
“你怎麼知道?”白霜臉色一沉,冷聲問道。
“我知道這個消息對你的打擊很大,但是我說的是真的,莊主,她真的是女子!”藍羽握緊雙拳,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白霜的臉色。
“我說,你怎麼知道的?”白霜目光如刀,直射向藍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