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高懸,滿天星鬥若萬抹流螢燁燁生輝。夏夜特有的蟲鳴鳥叫,在這南越的皇宮也不例外。
“爹!你醒了!”魅傾城提著的心終於放下,露出一抹輕鬆愉悅的淺笑。
“爹沒事,你忘了,爹答應過你,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這個願望還沒有實現,爹怎會離開你?”蕭然吃力的伸出手拍了拍魅傾城的手背。
“丫頭,我都說了,就是閻王想要人,也要問問我同不同意。”寧致遠一揚眉,轉身看向淺冥墨,一臉的獻媚,道“你看,人都沒事了,你那個桃花釀……”
“釀好了自會給你。”淺冥墨倒也爽快。
“真的?那你可得多釀一點兒,可別不夠老頭我喝的!”寧致遠大蛇隨棍上,連忙開口要求。
“放心,這次,包你喝個滿意!”看了眼坐在床頭一臉淺笑的魅傾城,淺冥墨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真的?”寧致遠頓時兩眼冒光,也顧不得淺冥墨這話的意思,口水流了一地。
“這是什麼地方?”蕭然打量著四周,眼中一片疑惑。
“南越皇宮。”魅傾城遲疑了一下,卻沒有隱瞞。反正,這事也瞞不了,現在說個清楚,以免日後徒生變故。
“南越皇宮?”果然,蕭然一聽這話,立刻皺緊了眉頭,二話不說就要起身。
“爹,你幹什麼?你身子還沒好,別亂動啊!”魅傾城連忙勸說。
“冰蓮在嶽落影手中?”蕭然臉色一變,沉聲道,“你答應了他們什麼條件?”
“沒有,我沒答應什麼。”魅傾城搖頭,見蕭然依舊掙紮著要下床,不由轉身朝淺冥墨求助。
“爹,你別激動。真的沒事。”淺冥墨上前道。
“怎麼會沒事?南越與北冥勢成水火,不久前不還出兵了嗎?你們別以為我病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不管你們答應了什麼條件,我都不會允許的。我已經是半個死人,生或死都沒有什麼分別。但絕不允許你們為了我,受製於人。”一番話下來,蕭然已經喘著粗氣,卻依舊堅持離開。
“爹,你冷靜一點。若嶽落影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不說魅兒不會答應,我也不會答應。”淺冥墨沉聲道。
“他的條件是什麼?”蕭然聞言,冷靜了些,卻依舊緊抓不放。
北冥與南越之間必定會爆發一場大戰,可如今,一株冰蓮竟緩和了戰局,這其中必定有他所不知道的關係。
“冰蓮不得離開南越皇宮。”魅傾城開口道。
“就這樣?”蕭然有些呆愣。
“就是這樣,所以,我們才會在南越皇宮。”魅傾城點頭。
“那北冥?”
“北冥有外公陽天等人,暫時不會有事。而且,我相信嶽落影的為人,他既然說了這段時間不會對北冥出兵,就一定會遵守承諾。”魅傾城開口道。
“冰蓮稀世罕有,他竟將如此珍貴的東西給了與他敵對的我。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蕭然忽然看向淺冥墨,眼中滿是探究。
“我與嶽落影是舊識,隻是前幾天在戰場才知道。”魅傾城直言不諱。對於蕭然,她本就沒打算隱瞞什麼。
“我有話跟你說。”沉默片刻,蕭然忽然抬頭,看向淺冥墨。
“好。”淺冥墨點頭,看向一旁的寧致遠。
“丫頭,跟我去煎藥。”寧致遠伸手一拉魅傾城,朝門外走去。
“我不相信你沒有看出嶽落影的用意。”見房門關上,蕭然緊盯著淺冥墨開口道。
“我知道。”淺冥墨點頭。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蕭然臉上閃過一抹怒意,胸口起伏著。
“你是我們的父親。”淺冥墨倒了杯水,喂蕭然喝下,看著蕭然眼中閃過的光芒道“隻要有一絲希望,即便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會救你。”
蕭然看著淺冥墨,良久,長聲一歎,道“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