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宮前殿之中,彌漫著一股肅殺與森冷的氣息。魅傾城立在當中,麵色陰沉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殺意遍布全身。
“說,是誰?”嶽落影臉色鐵青的看著那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冰冷的話語,夾雜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冰蓮是稀世奇藥,但若碰上祁雲草卻會變成致命的毒藥。這件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數。你們是自己開口,還是要我親自動手?”魅傾城平靜的開口,明明是可以稱得上是輕柔平淡的聲音,但聽在眾人耳中,卻仿佛來自地獄。
“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碰都沒碰過那冰蓮啊!奴才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祁雲草啊!”一太監終於受不住那壓抑的氣氛與冰冷的殺意,哭喊著。
“皇上,饒命啊!奴才(奴婢)冤枉啊……”刹那間,所有人回過神來,匍匐在地上,渾身顫抖著,哭喊著。
“我再問一遍,是誰?”嶽落影對那一聲聲哭喊、哀求充耳不聞,冷聲喝道。
“皇上,冤枉啊!”
“冤枉啊!皇上……”一聲聲哭喊,一聲聲悲鳴,所有人顫抖著身體,重複著那一遍又一遍的哭喊。即便知道沒用,但是,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
魅傾城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肉中,溢出點點血絲,她卻恍然不覺。腦中隻浮現出她聽到動靜回過頭的一幕。
蕭然無力的躺在地上,嘴角不斷溢出黑色的血液,臉色鐵青,嘴唇發紫。他明明無法開口,無法動彈,卻依舊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
那樣的一幕震撼了她,若不是墨就在她身邊,若不是墨反應迅速的為他封住了周身大穴,阻止毒素繼續蔓延,或許,她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
可是,隻要想到那一幕,她就覺得渾身的血液似被冰封一般,冷的令人顫抖。
一雙溫熱的大手覆上她的,溫暖了周身的血液。魅傾城抬頭,撞進一雙溫暖的眸子。心中一暖,至少,還有他啊!“今天有誰進過藥房?有誰碰過藥碗?是誰送的藥?”魅傾城吸了口氣,沉聲問道。
“奴、奴婢在藥房煎藥,但是,從頭到尾奴婢都沒有離開過,也沒有下藥啊!”一宮女渾身輕顫著回答,眼淚流了滿臉。
“藥煎好之後,是你送過來的?”魅傾城問道。
“不、不是奴婢。”那宮女連忙搖頭。
“是誰?”
“是、是……”那宮女抬起頭,怯生生的看了嶽落影一眼,竟不敢開口。
“說。”嶽落影一聲厲喝。
“是我。”一道鵝黃色的身影子嶽落影身邊站了出來。
“是你?”嶽落影眉頭一皺,臉色微沉。
“蕭先生的藥,除非是莊主來端,一直都是我送過去的。”嵐書瑤點頭,看似平靜的眼中,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心痛與落寞。
“不是我下的毒。”嵐書瑤再次開口,嶽落影眼中的審視與探究刺痛了她的眼,平靜的神色出現一道裂痕。
“你在送藥的路上,可遇見了別人?”嶽落影沉聲問道。
“我……”嵐書瑤一頓,腦中想起一個人。
“誰?”嶽落影神色一冷。
“不可能的,不會是他。”嵐書瑤呢喃著搖頭,眼中是滿滿的堅定。
“說,那個人是誰?”嶽落影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聲問道。
“我、不,我不能說。”嵐書瑤雙拳緊握,看向嶽落影,急切道“你相信我,我沒有下毒,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祁雲草。”
“我問你,那個人是誰?”嶽落影一把扣住嵐書瑤的下巴,對上她略顯慌亂的眼。
“你相信我,不是我,也不是他,你相信我。”嵐書瑤想搖頭,可下顎被禁錮,她隻能急切的看著嶽落影。
“是趙正傑?”嶽落影忽然開口,聲音卻似來自幽冥地獄,寒冷陰森。
嵐書瑤沒有開口,隻是那瞪大的雙眼,慘白的麵色,已經出賣了她。
“哼!”一聲冷哼,嶽落影一把掀開嵐書瑤,冷聲道“把趙正傑給朕押上來。”
“是。”一聲應喝,兩名侍衛轉身而出,不多時,便將趙押了上來。
“參見皇上。”在看到滿地跪著的太監宮女後,趙正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趙正傑,你今天在哪裏遇到嵐書瑤的?”嶽落影冷聲問道。
“在韶華宮,書瑤正去給蕭先生送藥。”趙正傑不疑有他,朗聲道。
“哦?那你可知蕭先生中毒了。”嶽落影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犀利的視線落在趙正傑身上。
“皇上?”趙正傑本就是聰明人,一聽此言,立刻明白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