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黑子的腦袋:“小黑,我今天好困的,要早點睡覺,你也要乖乖的,不能亂搗蛋,不能亂叫,知道嗎?”
小黑對著錢楚“汪”的叫了一聲,轉身跑去玩了。
錢楚難得早睡,前一夜太折騰,以致這一夜的覺十分好睡。
隻是,她破天荒的夢到了唐行遠,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她眼中的唐行遠還是高中時期半大少年的模樣。
蒼白的臉色溫柔的笑容,手裏提著一大袋的零食站在不遠處等她,即便她磨磨蹭蹭去得晚,他也不生氣。等她走近了,唐行遠伸手揉揉她初初長出一點的頭發。
錢楚問他:“你不是死了嗎?”
他點點頭,“是的,已經死了,不過我在用另一種方法活著。”
錢楚一下睜開眼,腦中不由自主想到她在醫院撿到的證件,證件上的人雖然看起來更成熟些,可眉眼間的相似卻讓人震驚。
她伸手摸過時間,淩晨四點。
她閉上眼睛。
她似乎能體會到周重誠說他一個人住時的那種孤單了。
晚上的時候一個人還會害怕,為由把客廳的燈打開才能讓她覺得好一點,可睡覺的時候又不能還開燈,她隻能縮在毯子裏,好像薄薄的毯子就能擋住那些讓她害怕的事物似的。
如果說第一天晚上她因太困,還不覺得什麼的話,那麼第二個晚上對她來說就是驚悚片。
一起她不管什麼時候回來,周重誠一定會在家裏,一定會主動幫她開門,她從來沒意識到害怕這兩個字。
可是現在不行,她晚上九點鍾到家,掏鑰匙開門的那段時間她的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特別恐懼電梯口的位置會突然有什麼東西竄出來,所以她開門的時候手都是哆嗦,一進去就“嘭”一聲撞上門,把聽到動靜在門口轉悠的小黑嚇了一大跳。
進了門,除了玄關的燈是聲控,其他屋裏都是暗的,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十秒,但是錢楚還是會莫名覺得恐懼。
一個人住大屋子和兩個人住大屋子果然不一樣。
小黑受到了驚嚇,委屈的跑過來蹭她,錢楚摸了摸小黑的腦袋,再處理小黑亂撒的尿。
周重誠每天都跟她彙報幾次叮咚鎮的情況,就算沒有進展他也能找出話來說,比如周美蘭的情緒越來越好了,還能指揮別人怎麼分開打聽消息了。再比如白先生那邊請了律師,派出所民警會跟他們幾個代表講一下追查進展等等。
錢楚隨便給自己煮了點麵條,吃完洗漱下就打算睡覺,太累了,哪裏想折騰那麼多?
躺在床上翻著手機,敲好周重誠的一條消息過來:我今天遇到你小學老師了。
錢楚震驚,她小學老師周重誠是怎麼知道是誰的?
錢楚:你認識我的小學老師?
眾城1號店:阿姨說的。剛好在路上遇到,老師說他記得你,小時候是個特別漂亮又夥伴的小姑娘。
錢楚:……
她伸手抹了把臉,猶豫了一下,問:你還要守幾天?什麼時候回來?
眾城1號店:我要連守兩周,一周你家守,一周你表姐家守,守完了我就回去。
眾城1號店:你怎麼這樣問?
錢楚不知道怎麼說,敷衍:隨便問一下,沒事。
周重誠認真的看著錢楚的那條信息,腦子裏想啊想,她突然那樣是為什麼?肯定是有原因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琢磨來琢磨去,他想到一個可能:家裏有狗,八成是照顧黑子累著了。
眾城1號店:我明天讓人過去把狗子放我姑家,等我回去再接回來。
錢楚:不是,小黑很乖。
眾城1號店:鄰居欺負你了?
錢楚見他越說越離譜,隻得如實告知:都不是,就是房子太大了,太空。
周重誠這才明白,原來是她因為一個人害怕了。
這次周重誠沒回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