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在家裏把周重誠罵了半天,罵完了,周策開始琢磨:“他八成是想回來求你說句話,結果不歡而散,他就沒說。那他現在打算怎麼辦?”
陳玉飛因為排除了兒子做非法貸款的事,心裏壓著事一下就卸了,她歎口氣,“那混小子就是不讓我省心。”想了想:“不是說他登記了代表的那家人姓周?看看是什麼關係,要是沾親帶故還不能多管閑事。”
“你兒子你還不知道?”周策說:“真要關係親近的,他也不會給你添麻煩。”
“那個叫周美蘭的女人,多大年紀?”陳玉飛問。
周策想了想:“多大年紀不知道,不過有個孩子是重誠店裏的夥計……哎喲,八成就是我白天去重誠店裏的時候,說家鄉出事的那個小子。”
陳玉飛想了想,“難不成重誠是因為那小子在他店裏打工,看人家可憐就幫忙?”
周策撓頭:“不是還有個姑娘。你說,會不會重誠看上人家姑娘,才要幫忙的?”
聽到這個,陳玉飛一愣嫌棄:“要是那樣,那他就是瞎了眼。一個專門放高利貸鎮子上出來的女孩,能是什麼正經孩子?何況還是沒了爹的。一個寡婦養兩個孩子,能教育成什麼樣?重誠那小子對女人也不懂,身邊就沒看有女孩子,被人騙了也說不定。”
周策也有點擔心:“這話倒是真的。別被人騙了就好。”頓了頓,又問:“那這事要不要管?”
陳玉飛沒好氣的說:“我管他個鬼!他有事回來,一句話都不跟我說,我還厚著臉皮給他解決?我賤啊我?!”
“嘖嘖,這話說得,跟自己親兒子你也較這個勁?”周策摟著陳玉飛的肩膀:“願意說句話還是不願意說句話,不都你一句話的事?你跟兒子較勁就沒意思了。他好歹是男人,也要麵子,他還是個小蘿卜頭的時候就要麵子,你說他那樣的,能輕易求人?”
“我是他媽,他求我一句還丟人了?”陳玉飛想起跟兒子的關係就鬱悶,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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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鎮的事一直沒結論,主要是涉及金額太大,人員太多,有得人好歹還有欠條合同,而有得人則是什麼都拿不出來,傻乎乎的把錢給了對方,什麼證據都沒有,派出所的民警也要調查,不可能直接拿錢出來直接分,所以那幫受害人再怎麼著急也沒用。
周重誠也看出來了,這錢肯定是拿不到了,現在私底下都在傳聞,錢老大在叮咚鎮的那套豪宅已經過戶到了白先生的名下,白先生的絕對找了人托了關係,否則那房子怎麼就到了他名下。
周重誠又有點後悔那天回家沒跟他媽說,唐之遠說得對,真的就一句話的問題。
要說實在要拿回來,其實也容易,想法找到錢老大的老婆,逼她還錢,可是這其中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實在太大,萬一找不回來,那都是無用功。
周重誠躺在車裏,腦子裏一直在思索這事,周阿姨的五十萬問題倒不大,反正她們又不知道,他隻要拿出來說那是賠償來,問題不就沒了,但是表姐家的那個三百萬怎麼辦?
他坐起來,在車裏給白先生發了條短信:白哥,錢老大家的那套房你拿了?
白先生:嗯,打通關節沒少花費。
周重誠:哥,還有什麼能做抵押的嗎?我們那都是小錢,都是等著救命的,這一天拿不回來,這日子一天過不安生。
白先生:跟你說一下,你別對其他人說。錢老大除了銀行卡別凍結的那些錢,家裏的衣櫃裏還發現了一筆現金,看看能不能優先拿到那筆錢。
周重誠差點跳起來:哥,你說真的?這事我可靠嗎?
白先生:我請客的時候,其中一個人透露出來的消息。我的那筆錢,錢老大現在所有錢加一起也不夠。能要一點是一點,你要抓緊,如果你不抓緊,這筆錢我也要想辦法了,否則也會被其他找了關係的人先要走。
周重誠一下變得心急如焚,既然還有一筆現金外人不知道,那他完全可以打那筆現金的注意。現在還沒人知道,如果有人知道,別人肯定要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