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飛差點被他氣死:“叫你叔叔,那是跟你拉近關係,是做銷售的手段,你樂個什麼勁?你問她家庭了嗎?知道她那家庭,你也敢搭話?別不到時候賴著你兒子!”
“嘖,不可能。”周策說:“人姑娘說了,父親是意外去世的,母親呢小學畢業,不識幾個字,身體不好也不能打工,下麵還有個弟弟,比她小了八歲,全家都指靠這姑娘賺錢。你看看,人小姑娘打小這麼苦,不抱怨不沮喪,沒有自暴自棄悲觀失望,而是積極努力的工作、賺錢養家,又乖巧又孝順,哪裏找這麼好的姑娘去?”
周策拿筷子敲敲碗邊:“你不能因為人家孩子母親差一點,就連帶著對人姑娘也討厭。這是偏見,不對!”
陳玉飛歪著頭看著,“你被洗腦了吧?那死丫頭今天跟你說什麼了?你這句句都是又誇又讚的?”
“洗什麼腦?我這是今天問出來的,一聽說話,一看人就知道,那是好姑娘。”
陳玉飛被氣得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你就見了一次,就說什麼好姑娘?不愧是你兒子的父親,審美眼光都一樣。你是沒見過她媽,你要是見過她媽,你能說得出這些話來,算我輸!”
周策又“嘖”了一下,“有話好好說,嚷什麼呀?再說了,這年輕人結婚,跟父母有什麼關係?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這些?等以後兒子結婚,他自己帶老婆在外麵單獨住,別老回來,影響我們夫妻感情。他過他的,我們過我們的,要是覺得哪天想了,反正離得近,過去看望一下就行。”
陳玉飛一臉震驚的看著周策,“你——你倒是想得開!跟父母沒關係?怎麼沒關係?到時候兒子辛辛苦苦賺點錢,他全用來補貼給對方家裏了,我們辛辛苦苦培養大的孩子,就是用來給別人養家的?甭管什麼年代,門不當戶不對,這日子就沒法過長久!”
“這不都你說的嗎?”周策苦口婆心的勸:“你知道到時候兒子是不是樂在其中啊?不能太講究,太講究了,兒子就找不著對象了。”
陳玉飛深呼吸一口氣,決定不跟這人溝通,這是沒法溝通啊,他跟他兒子一樣,鬼迷心竅了都!
陳玉飛剛鬆口氣,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看著周策:“你不會從她那買什麼保險了吧?”
周策點頭:“買啦。我特地把人叫過去,不買怎麼行?我跟你說,那小姑娘真的挺可愛,臨走的時候我讓她帶點糕點走,她臉上的表情就跟被雷劈中似的,可憐見的,估計平時都沒什麼人給她送禮物,突然收到禮物,整個人都傻掉了。”
陳玉飛:“……”
她已經什麼話都不想說了,沒什麼好說,這就是被洗腦了。
“對了,你回家之前,重誠回來了一趟,轉一圈就走了。”周策提了一句,說周重誠回來過。
陳玉飛急忙問:“說什麼沒有?”
“沒說什麼,就說回來看看,然後就走了,留他吃飯也沒留。”周策說,其實周重誠還說了句,說他媽回來看到他又不高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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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楚晚上九點半才回去,車開到樓下,路燈下周重誠正來回轉悠著,看到她過來,立刻迎了過去:“今天又是兼職班啊?”
錢楚點點頭,“嗯。你在這裏等我啊?”
周重誠說不是,抬頭看著路燈下圍著燈光打轉的蚊子群,“我沒事,出來轉轉。”
錢楚看他一眼,“那你還轉嗎?都九點半,快十點了。該上去了。”
於是,周重誠順理成章跟她一起上去。
有時候吧,錢楚真覺得這人別扭的要死,明明就是在樓下等她的,每次都說自己出去轉轉,轉轉倒是把小黑帶出來出去遛噠啊,他都是一個人站著喂蚊子,還咬死不是等她的。
錢楚也習慣了,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她也不點破,免得到時候他一句“自作多情”懟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