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飛聽了周重誠的話,說不震驚是假的,她一直擔心錢楚是衝著周重誠的錢或者人來的,好不容易巴上周重誠,肯定是千方百計想要結婚,沒想到,周重誠突然拋出這樣的話,讓陳玉飛有點懵。
錢楚是不願意跟周重誠結婚的,她甚至考慮了雙方的家庭情況,覺得在這樣的背景下結婚,對周重誠來說並不公平。
她完全不是陳玉飛以為的那個樣子啊,這個姑娘,聰明睿智,獨立自強,她根本就不是那些千方百計算計對象家裏錢的人。她是真的覺得自己賺來的錢,用著才更加踏實的人。
陳玉飛突然笑了一下,她是真的笑出來了,笑半個月之前的自己刻薄自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不是嘛?人錢楚根本就不在乎她家裏是好還是壞,她要的是自己有賺錢的能力,這才是新時代女性的榜樣呀。
社會上天天提倡男女平等什麼的,喊的口號越響,越是假的,正在的平等是彼此都要有責任感,對家庭,對父母,對這個社會。
陳玉飛突兀的笑讓周重誠的臉色變了一下,他冷著說:“我覺得楚楚這樣非常好,沒什麼值得可笑的地方。我就是喜歡楚楚獨立自強。”
他有點生氣,因為陳玉飛的笑讓他覺得自己母親看不上錢楚。
“我也喜歡。”陳玉飛突然說:“我特別喜歡,我從來沒想過錢楚是這樣的想法,讓我十分震驚。”
周重誠看向她,“真的?”
陳玉飛點頭:“真的,雖然有點逞強,但是在她那個家庭裏,沒有錢楚這樣的逞強,恐怕那個家早就散了,所以我相信她說得是真的,而且十分佩服,因為我都做不到像她那樣獨立和堅強。”
周重誠的臉色緩了下來,“我覺得也是。可是她不願意結婚……”他歎口氣:“我又不能逼她結婚。”
周重誠這都三十歲了,陳玉飛也有點愁,“錢楚怎麼一點都不著急結婚呢?人家家裏的姑娘,哪個不急著結婚?”
周重誠說是的,“可是她不著急,還非要等錢彬能獨當一麵了才放心,錢彬那樣的,想要好起來,早著呢。”愁死了,“我覺得都以後肯定要趁成老剩男了,說不定哪天她嫌棄我,就不要我了……”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行性很高,周重誠當即抓頭發,“我看來是要孤獨終老了!”
陳玉飛:“……”
她看著自己生的親兒子,有點懷疑她兒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要不然怎麼就跟個傻子似的?
錢楚又不是說一輩子不結婚,而是說暫時不考慮,其實想想錢楚的年紀,也不過二十五六歲,她現在說不結婚也正常,真正是拚事業的年紀,確實不著急,隻是考慮到周重誠的年紀,那是該結婚的。
陳玉飛說:“要不然,回頭我再跟錢楚談談?哪有光談戀愛不結婚的?那不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嗎?我跟她談談,實在不行,我去找她母親談談。”
周重誠震驚:“你要找周阿姨?”
不是,他媽和周阿姨可是吵過架的,看當時吵架的架勢,那是恨不得撕打起來似的,他媽怎麼能去找周阿姨?
陳玉飛也有點不好意思:“那以前不是誤會嗎?這有誤會就得說開了,以後要是跟錢楚成一家人了,總得要見個麵,談一談吧?我跟錢楚她媽也沒什麼矛盾,就,就一點小誤會,解開就沒事了……”
隻是陳玉飛一想到周美蘭那造型和說話的樣子,心裏還是一陣發怵,也不知道周美蘭會不會看在錢楚婚姻大事上,坐下來好好說話。
周重誠見他媽一臉的不確定,也有點擔心:“還是算了,你別去找阿姨,實在要找,還是我去吧。”
陳玉飛:“……”
默了默,“我去,總歸是見一麵的。”
母子倆難得在同一件事上糾結半天,還相互討論去周美蘭那邊的話,怎麼說話帶什麼禮物之類的,等兩人從半道牽著小黑回來之後,母子倆的感情空前絕後的和睦。
陳嫂看他們進門後坐一塊聊天說話,驚訝了老半天。
樓上臥室內,錢楚午休一下醒了,她睜開眼就看到自己一個人躺在周重誠的房間裏,周重誠不在屋子裏,她趕緊爬起來,有點怨周重誠,怎麼都不叫醒她呢?
去衛生間整理了下頭發,趕緊輕手輕腳的下樓,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陳玉飛的聲音:“……你先別管那麼多細節,先把人娶進門來,其他事情慢慢研究。再出這有沒有出息,什麼樣的才叫有出息?很難界定啊。”
“我覺得,給錢彬找個媳婦,他就成人成家了,這樣楚楚就不用為錢彬操心了。”周重誠說:“我們店裏有個財務小羊,不知道錢彬能不能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