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啊,在店裏幹多久了?看著很熟練啊。”周策笑嗬嗬道:“動作也利索。不錯!”
錢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謝客人誇獎,我就幹點體力活,賺點辛苦錢。”
“憑勞動賺錢,挺好。辛苦錢對你這樣的年輕人來說,更有意義。”周策還是笑著說:“莫欺少年窮。以後肯定會有所作為的。”
“客人真會說話。以後我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還是想做好自己現在的事。”錢彬被錢楚訓的多了,倒是也會說出些好聽話來。
周策覺得陳玉飛那就完全是偏見,看看錢楚姐弟倆,就幾句話,最基本能看出孩子不差,不像是她說的那種人家的孩子嘛?帶著偏見看人,真是不應該啊。
周策還想多說兩句,周重誠回來了,“你們怎麼來了?”
陳玉飛最受不了他說這句話,什麼叫“你們怎麼來了”?她和周策是他爸媽,怎麼就不能來?這孩子說話怎麼這麼讓人鬧心呢?
“怎麼了?我過來看自己孩子,都不行?”陳玉飛擰著眉盯他,這鬧心孩子,她覺得周重誠就是琢磨著怎麼氣死親娘的。
周策趕緊過來:“重誠,我們剛好打算中午去見個老朋友,上午出來的早了,就想著順便來看看你,沒打擾你工作吧?這店的衛生不錯,店麵看著也大。店裏這些孩子真不錯,個個精明強幹手腳麻利,那邊那幾個是笑學徒吧?不錯,嘴甜還熱情。以前就是在外麵看一眼,這次難得到裏頭來聊兩句……”
周策話裏話外把店和店裏的員工都誇了一句,總算把周重誠擰著的眉頭給撫了下去。
周重誠點頭:“學徒都還不錯,都很認真,做事也很盡心。”
“那邊那個孩子看著有點眼熟啊,”周策故意指著錢彬的背影說了句:“你不覺得他看起來很眼熟?”
周重誠再次點頭:“他叫錢彬,錢楚的弟弟。在我店裏幹了一年多,孩子年紀小,不過幹活實在,人緣也好。”
“我說呢。”周策笑著說:“那孩子跟他姐一樣,都是好樣的。”
說話間,趙小芒已經發現了周重誠的背影,提醒了李真後,轉身朝這邊走過來:“周重誠!”
周重誠立刻對趙小芒抬了抬手,隨意揮了下:“你怎麼在這?”
趙小芒挑眉,笑著說:“我就不能在這?知道你開汽修店,這不,給你送生意來了。李真!”
趙小芒讓開身體,讓周重誠看到李真,“李真覺得有點頭疼,去藥店買點藥,結果被一個清潔工把車劃了,可夠倒黴的。那清潔工劃了車,還一副自己很無辜的樣子,我們的車可是停在路邊的。一幫人還替她說話,弄得我們好像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似的。”
“是嗎?”周重誠問:“報警了嗎?交警怎麼定責?”
“定什麼責啊?李真就是心善,讓老太太走了,把我們也氣得夠嗆。”趙小芒現在提起來還很生氣,提到清潔工時一臉不屑,“我們可是發現了,現在的人啊,越窮越有理。越窮就越覺得自己是弱勢群體,誰都該讓著,誰不讓,誰就是惡人。真是夠了!”
周重誠回答:“要是爭執不休,自行解決不了,就應該讓交警來斷。”
趙小芒還要說話,李真已經走了過來,“小芒,別說了。”
李真看到了陳玉飛緊繃的表情,內心有點緊張也有些惶恐,總覺得自己今天做了件讓人不喜歡的事。
周重誠自然不知道什麼情況,還跟李真說呢:“以後碰到這種事,你別跟對方吵,如果對方是老人,你吵起來,別人肯定說你不對。直接交給交警,現在的交警跟以前不一樣,誰對誰錯都很公正,這樣不為難自己也不為難對方。”
李真有點緊張的點點頭:“我記住了。我就是一遇到事就沉不住氣,特別怕對方說自己,今天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周重誠過去看了看車:“還好,就這麼一點,我幫你就補這一塊,不會有色差的。”
趙小芒看周重誠一眼,“喂,周重誠,你不會還要收錢吧?就補這麼一點油漆,這麼多年的老朋友,難道還比不上這塊油漆錢啊?”
李真趕緊拽了下趙小芒,她不認識周重誠父母,李真可是見過的,特別是她還對早上的事十分介意,趙小芒感覺到了李真的緊張,忍不住笑著說:“你呀你,你怕什麼呀?都是老朋友的關係了,還開不起玩笑啊?”
周策在旁邊笑眯眯的,也不說話,周重誠朝趙小芒看了一眼:“不收錢,把遊戲的成本錢付了就行。”
工人的手工費可以免,但是油漆成本總要付的。
趙小芒掃視了一眼周重誠,“哎喲,看你緊張的樣子,難不成還真不給你錢啊?放心吧,這點補漆錢,李真還是出得起的,我就是看看你樂不樂意。”
她覺得自己有點失望,幫前女友補個漆還要收錢,有點不夠意思啊。
李真閉了閉眼,隻能再次拽拽趙小芒,希望她別再替她說話了。
周策在旁邊終於笑嗬嗬說:“小姑娘啊,雖說是開玩笑的,但是這玩笑開得不好笑。首先啊,這店裏房租水電工人工資,哪樣不要錢?做過生意的都知道成本這個概念,要真是好朋友啊,知道人家開門做生意,就不該開這種玩笑。車子修好了,你照常付錢,那是你作為朋友的對他的關照和鼓勵,他不收你錢,那是他作為朋友對你支持的回饋。這才是好朋友的相處模式,既然你提了錢,他自然隻能跟你談錢。你不提,他也不會虧待了你,與人相處,貴在心意,雙方都有心,這朋友才能處得下去,要不然啊,朋友不交心,也處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