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金站在門口沒動,沉著臉,緊跟其後的孟旭進來時,正好看到冰淇淋從方星河的腦門上掉下來的場景。
“婷婷,你幹什麼了?”
這就是眼睛看到的現場本能的反應,畢竟在所有外人看來,這眼前的場景一定是方婉婷把冰淇淋紮到了方星河的腦門上。
方婉婷聽到孟旭的話後,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父母誤會了,她急忙解釋:“媽,不是你以為的那樣,這是她自己紮的!”
“她好好的,為什麼要用冰淇淋紮自己?”方寒金身上帶著怒氣,高高興興的回來,進門就看到方婉婷在欺淩方星河,怎麼能不生氣?
自己不待見方星河,那是他的事,但是方婉婷決不能輕視,她還是一個高中生,這個年紀就學會欺負別人,那還得了?再者,畢竟方星河不是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她還差一年就成年,如果她對外一說,那整個家的名聲還能要嗎?
對方寒金來說,不管什麼時候,孟旭對方星河的態度一定要說得過去。他是生父,可以打可以罵,但是孟旭肯定不行,她要是弄出點什麼動靜,那別人肯定會說繼母欺負繼女,容不下人之類的話。
再怎麼著,這種基本的麵子問題絕不能含糊。
“你媽平時就是這麼教你與人相處的?用這種方式?把吃的往她腦門上紮?今天你紮她腦門,是不是明天你就敢紮她刀了?你一天天的還沒完了是不是?為了一個破手機,你一天要鬧幾次?啊?你打算鬧幾次?你是不是就仗著她什麼事都不聲不響,所以肆無忌憚了?你背地裏到底做了多少欺負人的事?”
方婉婷驚呆:“爸,我,我沒有啊!真是她自己紮的,你怎麼能冤枉我?方星河,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點跟我爸說,是不是你自己紮的?冰淇淋是不是你自己紮的,你說呀!你快說呀!”
她太著急了,催促的時候還推了方星河一下,方星河被她推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這話在這個時候問出來,這個動作一座,對旁觀者而言,儼然就是逼迫對方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回答。
果然,方星河快速的瞄了方婉婷一眼,隨即一臉誠懇的說:“爸,孟姨,你們別怪妹妹,是我自己紮的。我們……我們鬧著玩呢。”
說著,還伸手拿袖子抹了下額頭。
用袖子擦額頭的動作,一下戳中了方寒金的眼,也增加了方星河無辜和受委屈的形象。
方寒金指著方婉婷,被氣得直冷笑:“好!好樣的方婉婷。你真是好樣的,我早出晚歸賺錢養家,就盼著能你跟你哥能有點出息。沒想到,竟然養出了這麼個品性敗壞的東西!當著我的麵,都敢威脅你姐姐,真是好樣的,不愧是我的好閨女啊!我倒從來沒想過,你會趁我們不在家,這麼欺負你姐姐!”
“我沒有,我沒有!”方婉婷瘋了,怎麼又是她?怎麼又罵她?她明明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啊!他們為什麼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為什麼都不相信她?
“媽,我真沒有,真不是我紮的,是她自己紮的,你要相信我啊!”她看向孟旭,急的跳腳:“我真沒有……嗚嗚嗚……”
“你還有臉哭?!”方寒金真是太失望了,如果今天要是看不到,是不是以為什麼事都沒有了?
孟旭站在方寒金身邊,看著她沒說話,隻是暗自朝她搖頭。
這時候的方婉婷受盡了委屈,新仇舊恨一下都湧了出來,“為什麼你們不相信我,都相信她?她說什麼都信,我說什麼都你們都不信,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女兒?”
“婷婷!你還敢胡說八道!”孟旭喝了一聲。
方婉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沒有……嗚嗚嗚!”
方諾亞放下手裏提著東西,問:“她為什麼要紮自己?”
“因為她中午的時候紮我了!”方婉婷大哭著說:“她紮我了!現在她才要紮她自己!”
“好好的,中午的時候,星河為什麼要用冰淇淋紮你?”
“我怎麼知道?她突然發神經!”方婉婷嚎啕大哭。
方諾亞看著方婉婷的眼神,就像看白癡,這話說出來,讓誰相信她?
他抽了幾張紙,遞給方星河:“擦擦額頭,還有奶油。”
“你還幫她?你還幫她!”方婉婷大喊:“你不是我哥,你是她哥吧?!媽——”
“你還不趕緊住嘴?!”孟旭帶著怒氣過來,“剛回家就聽你吵吵嚷嚷,你姐姐滿臉都是冰淇淋,你不給她拿紙巾擦臉,還在那邊笑,任誰見了,也會覺得你過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