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伯同這個名字剛說出來,孟儔的腦子裏突然就出現了幾年前,那個英俊的不可思議的年輕人,以粗暴野蠻的方式出現在孟家客廳的場景。
那天晚上,他帶著盛怒以及不顧一切的狠厲,威逼著小白交還人。
即便當時的震驚和擔憂占據了上風,但是年伯同的麵容還個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年伯同,年、伯、同……孟儔的腦子裏一遍遍的過著他的麵容。
他丟失的孩子有一張漂亮到讓所有人羨慕的小臉蛋,見過孩子的人都說孩子的樣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都說孩子特別會長,完全吸取了兩個家長身上的所有優點。
是啊,他的寶貝是那麼漂亮可愛。年伯同的麵容在他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刷過。那個年輕人長得多好!很多人誇小白長得好,可孟儔夫婦知道,跟他哥哥比,小白差遠了。
孟儔低頭笑了下,早知道年伯同也是個走失的孩子,當初就不應該為難他。一個無依無靠沒有任何背景靠山的孩子,走到今天的位置該有多不容易啊?
孟儔伸手捂著臉,他竟然發現自己不敢想,卻又控製不住的一遍遍的想著。他原本心急如焚的等著那份鑒定,此時此刻,竟然不敢去看那份鑒定。
怎麼辦?怎麼辦?孟儔不知道自己找了大半輩子的孩子,那種雀躍和期待,又夾雜著極力維持的冷靜,還有他努力不讓自己再次經受打擊而建立起來的心理準備。是的,他每一次都是帶著希望,卻又不讓失望打擊到自己,一次次的失望,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也冷靜了,卻不想,心情還是這樣激蕩。
那顆心提在半空,上不去下不來,恨不得讓對方直接告訴自己結果,免得他要承受這樣的煎熬。
他想要催,卻又一次次回來,這種矛盾的心情折磨著孟儔,讓他坐立難安。
……
掛了電話,方星河狠狠抓了把頭發,她坐在距離電梯口最近的走廊椅子上,眼睛盯著電梯口的位置,不知過了多久,電梯“叮”一聲,孟百裏從裏麵晃了出來,他一看到方星河,立馬衝過來,控訴:“方星河!”
方星河抬眸:“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在吃飯啊,難吃。”孟百裏說:“咱倆好歹也有吃冰淇淋的交情,你怎麼好意思?”
“好意思什麼?”方星河問。
“你怎麼好意思隻給年伯同巧克力,不給我?”孟百裏氣死了:“你吃了我的冰淇淋,竟然連一塊巧克力都不分給我!”
“那是情侶專用巧克力,給你不合適。”方星河說:“做男人就要大度一點,不能吃你一個冰淇淋,你老提起來說,有必要嗎?”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懂不懂這個道理?”
方星河看他一眼:“你當初一個冰淇淋,就是為了換我巧克力的?”她從口袋順勢摸出一塊遞給他:“兩清。”
孟百裏氣炸了:“你像話嗎?”
“那句話不像話?”方星河揮揮手:“你讓開,別當我視線。”
“你要什麼還要視線?”孟百裏扭頭看電梯:“你不會是等年伯同吧?”他冷笑一聲:“我告訴你啊,年伯同今天死定了!我媽都來了,這個投資我媽一定會占大頭的,到時候,年伯同,踢飛!孟道渠,踢飛!稻禾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方星河鎮定的坐著,“你的?你媽都來了,你確定是你的,不是你媽的?”
孟百裏:“……”他憤怒的指著方星河:“全世界最壞的女人就是你!”
“多謝誇獎。”
“老子可沒誇你,老子是罵你。”
“反彈!”
“老子再反彈。”
兩人正對罵的凶,電梯門“叮”一聲又開了,年伯同從電梯裏走了出來,一眼看到那兩人正義奇怪的姿勢麵對麵站,兩人都呈現凶狠的姿態。
“星河?”年伯同過來,疑惑的看著方星河。
方星河:“呃……”
孟百裏:“沒臉說了吧?媽,她罵我!”
葉戈跟在年伯同身後,看了眼乖乖巧巧站在年伯同旁邊的方星河,對孟百裏說了句:“那肯定是你找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