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君將她帶到牢房裏,這間牢房陰冷潮濕,舉架不高,牢房裏散發著濃烈的發黴味道,牆壁上掛滿了蜘蛛網,讓人聞之作嘔,最可怕的是這裏關著很多惡鬼,他們被鐵鏈鎖著,眼睛發著藍光,胡子垂地,擰成一團,像許久沒洗澡一樣,還有他們的指甲彎如鐵鉤,足有一尺長,看樣子他們關在這裏很久了,看見有人進來,像看見新鮮的獵物一樣,淒厲的哀嚎。
魘君將她關在牢裏,冷然道:“你千不該萬不該說是梵音仙子的徒弟。”
為什麼?林月溪無法發聲,用眼神問道。
魘君道:“因為梵音仙子是整個魔族的敵人!”梵音仙子是魔族的奸細,是徐墨陽和慧言法師的幫凶,他恨這個女人恨的牙癢癢。
“這裏是鎖魂塔的牢房,囚禁的都是千年惡鬼,你就好好獨自享受吧!哈哈哈。”語畢,他化成黑煙消失在黑暗中。
她遙看四周,隻見這些惡鬼足有上百個,他們凶神惡煞,滿臉戾氣,怨念及深,有的齜牙咧嘴,有的青嘴獠牙,有的吐著舌頭,有的伸手去抓她,還好他們鎖著鐵鏈夠不著她。
她躲到比較安全的角落,坐到地上,向那些惡鬼比手劃腳。
我有護身玉,你們傷害不了我,省省力氣吧。
惡鬼見女孩不怕他們,也就不再嚇唬他,反之哀嚎起來,似在哭泣,似在喊冤。
茫茫黑夜,他們鬼哭狼嚎的嚎叫,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牢房裏,陰森恐怖,悲涼至極。
這聲音太恐怖了,光聽這聲音就足矣讓人發瘋,這是她聽過的最可怕的聲音,難怪蕭家女人會自殺。
她想讓他們不要叫了,喉嚨卻無法發聲,她想堵上耳朵卻依然能聽見。
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無助和絕望,若是繼續下去她會瘋掉的。
她將臉埋在雙腿間,不去看眼前的一切,隻希望能有人立刻喚醒她。
她試圖去睡覺,可每次醒來依然是茫茫的黑夜,依然能聽見恐怖的聲音。
為什麼她還不醒來?誰來救救她!百裏大哥你真的這麼狠心嗎?
恐懼中,鎖魂塔裏忽然傳來若有若無的琴聲,凝神聆聽,但聞那琴聲如泣如訴,如歌如怨。
好美的音律,好熟悉的琴音,想不到,在這裏也能聽見如此天籟之音,她心情舒緩好多。
這琴音她依稀在哪裏聽見過,月色如水,梨花漫天飛舞,一男子輕撫琴弦……
她想起來了,她好像在夢裏聽見過這個曲子,怎麼和夢裏的曲子一樣呢?
琴聲幽幽,流轉舒緩,高雅不俗,她情不自禁的跳起舞來,音樂和舞蹈最能讓人忘記恐懼,她舞動手臂,隨著音樂輕移步伐。
那些鬼魅看見跳舞的她竟不嚎叫了,紛紛露出笑臉。
原來音樂和舞蹈可以化解他們的怨氣。
她找到不讓他們嚎叫的辦法,那就是跳舞。
她想像著這裏是東海那個無人島,藍天白雲下,花瓣漫天飛舞,腳下是絢麗多彩的野花,蝴蝶圍繞著她翩飛,她舞動手臂,旋轉於天地間,舞的柔美至極。
那些惡鬼情不自禁的隨她一起舞動,他們手拉手給她伴舞,她在前麵給他們領舞……
也許是太過於專注了,竟不知身後何時站著一個人。
看見他的惡鬼停了下來,原本安靜的他們又開始狂躁不安,像是遇見什麼可怕的事。
林月溪背後一陣涼風掃過,隻覺得身後一團黑影漸漸逼近,回頭一看,卻見魘君突然出現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