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左後拎著貢柑右手拿著顧之衡的中藥,慢慢走回了“何所”,顧之衡的屋裏一片安靜,吳妍早已不在。
她朝著臥室的方向看了眼,隻見顧之衡側著身背對自己躺在床上,沈惟以為顧之衡睡著了,便小心翼翼的拿著中藥去了後廚。
顧之衡早在沈惟進來的那一刻就醒了,其實他根本就沒睡著,隻是側躺著身子不想看她而已。
剛才聽到吳妍說的話,顧之衡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皺著眉頭一臉凶樣的樣子直接把吳妍給嚇跑了,而後整間屋子又安靜了下來,顧之衡的心很是沮喪,他覺得自己掏心掏肺地對阿偉好,結果從頭到尾她卻隻想著把自己推給別人,聽人說越容易得到的東西越不珍惜,是不是自己在阿偉心裏也是這樣的呢?
不過他知道這些隻是自己氣頭上的胡思亂想,他轉過身子深深歎了口氣,轉念一想,是不是在阿偉眼裏,自己真的對吳妍是與眾不同的呢?還是說另有隱情呢?
顧之衡覺得自己體溫似乎又上升了,頭暈乎乎的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他不耐煩地舔了舔嘴唇,嗓子像是被生鏽了的榔刀般割得生疼,最後隻得閉上了眼困頓在在一片的迷霧的想象裏。
此時的沈惟早已走到後廚準備煎藥了,她將藥材放進紫砂藥罐裏,又在小灶裏丟了幾塊煤炭,拿起一把蒲扇開始生火,煎藥講究先武後文,旺火後在用小火慢慢燉煮,這樣才能真正發揮出藥材的功效,沈惟將黃紙小心地包在鍋蓋上,免得被灶下的火燒著。
屋裏隻有她和張婆子兩人,因為顧之衡發燒的關係,三餐都清淡著來,所以中午的依舊是白粥加榨菜。
張婆子煮粥很有一套,沈惟聞著空氣中彌漫的清香,不禁感歎道:“張婆,您煮的粥真香。”
張婆子聽了沈惟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係在腰間的圍裙,笑著回應道:“飯做得多了,都一樣的。”
這時月娥從屋外走了進來,見沈惟坐在板凳上,趕緊湊上前問到:“阿偉,東家的病好多了嗎?”
“哦,早上的時候體溫下去了,嗓子到是啞的厲害。”
月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嘴裏喃喃道:“我們東家得的病還真是來的稀奇,一下子就病倒了。”
沈惟也是有些奇怪的,她記得東家在發燒前一天還好好的,想不到臨近選舉了就莫名其妙地發燒了。
“阿偉,不說這個了,月娥姐問你個事?”
沈惟看著湊到麵前一臉神秘的月娥,眨了眨眼睛說道:“您說吧。”
“我們東家是不是有對象了?”
沈惟一聽這話,素淨的小臉仿佛冰凍住一般,隻是一瞬間又馬上調整了過來,她咬著嘴唇扯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我也不知道。”
“我聽門口的警衛說的,好像是一個姓吳的小姐,長得可漂亮了,說是今天還來過呢,阿偉你知道是誰嗎?”
風聲已經傳出來了,想必很快整個東陵城的人都會知道了吧。
“可能,可能是吳妍小姐吧。”
“吳妍?難道是大德銀行的吳妍小姐。”
沈惟僵硬地點了點頭,隨後視線轉到一旁的小灶忙洗下頭專心地看著火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