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璃鬆了口氣,“那你還不趕緊回去付錢。”
傅蘭深接著道:“其實剛剛哪家超市就是傅氏集團旗下的,要不然,你當超市裏的安保人員都是吃幹飯的?”
穆青璃沒好氣地給了傅蘭深一大巴掌,“我發現你最近真是越來越欠揍了!”
其實沒了七叔這個束縛也挺好的。
至少,她對傅蘭深可以想打就打了!
再也不顧著他是長輩了!
傅蘭深就這麼推著穆青璃回到了住處。
家裏。
安安已經做好了晚飯,有菜有湯,真正的色香味俱全。
穆青璃驚訝的道:“安安,你真是太棒了!”
安安不好意思的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珍珠屋裏的小巴巴吐槽道:“主銀,安安可真是繼承了你的精髓!”
穆青璃無語的道:“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誇我嗎?”
小巴巴忙不迭地點頭,“我當然是在誇你!畢竟說到自戀,主銀你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穆青璃:“......”
**
臘月二十九這天,穆青璃接到了司徒景良的來電。
說是司徒老太太最近身體有些不太好,想請穆青璃去看看。
傅蘭深開車送她過去。
二十分鍾後,車子停在司徒家大門口處。
傅蘭深傾身下車,繞道副駕駛替穆青璃拉開車門。
外麵的溫度挺低的,穆青璃剛下車,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纖長的眼睫上掛上一顆潔白色的冰霜,給她增添了幾分妖冶感。
“老傅,我先進去,你公司還有事,快走吧。”自從昨天的事情以後,穆青璃就習慣了叫他老傅。
傅蘭深雖然有點不情願,卻也不敢表現出來。
“結束後提前給我發信息,我過來接你。”
穆青璃點點頭,“嗯。”
語落,穆青璃便轉身往大門裏走去。
就在這時,傅蘭深卻突然開口叫住穆青璃的背影,“璃璃!”
“怎麼了?”穆青璃不解地回頭。
“過來。”傅蘭深朝她招手。
穆青璃跑過去,“怎麼了,神秘兮兮的。”
傅蘭深將自己頸脖上的圍巾解下來,就這麼地套在了穆青璃的頸脖上,一圈圈的圍緊,動作霸道又不容反抗。
頓時,便一股煙草味襲麵而來,微醺。
直男式係圍巾,讓穆青璃幾乎以為傅蘭深這是要勒死她。
“咳咳咳。”穆青璃咳得眼睛都紅了。
“怎麼了?”傅蘭深不解的問道。
穆青璃無語的道:“你想勒死我嗎?”
傅蘭深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不起,我這就給你鬆鬆。”
須臾,傅蘭深才將圍巾係好。
穆青璃扯了扯圍巾,“其實我也沒那麼冷,不用圍這個吧?”主要是她不喜歡這個圍巾的顏色,灰不拉幾的,難看死了,一點少女感也沒有。
相比黑灰色,穆青璃還是更喜歡豔麗的顏色。
“圍著,不許拿下。”傅蘭深又伸手緊了緊圍巾,寬大的圍巾,幾乎蓋住了她的小半張臉,灰白分明,尤其吸睛。
穆青璃也不再拒絕,畢竟這是來自一個老人家的關心,她朝傅蘭深揮了揮手,“那我先進去了,再見。”
傅蘭深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直至看不見她的身影了,傅蘭深才驅車離去。
冬日裏的司徒家和夏季大有不同。
古樸的園子被皚皚白雪覆蓋住,隨處可見的紅梅,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偶爾還伴著幾聲鳥鳴,安靜又祥和。
因為來過司徒家很多次,所以穆青璃知道司徒老太太的住處。
她一路走著,腳步不快不慢。
就在這時。
“撲通”一聲,一團黑漆漆的東西突然掉落至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狀況,讓穆青璃停下腳步,往那邊看過去,隻見是一隻羽毛鮮豔的鳥兒從樹上掉了下來。
鳥兒看上去比普通的鳥類大一點點,此時因為受了傷的原因,想飛又飛不起來,在雪地裏留下一條鮮紅色的血跡。
冰天雪地裏,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穆青璃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比正常人要更惜命,此時,她見不得有生命在她麵前垂死掙紮,她輕輕走過去,彎腰小心翼翼地將小鳥撿起來,拖在手心裏。
小鳥在穆青璃的手心裏不安的掙紮著。
穆青璃輕輕地撫摸了它的小腦袋,“不要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神奇的是,小鳥好像聽見了穆青璃的話一樣,當下便不掙紮了,抬頭,朝穆青璃叫了一聲。
“啾~”
穆青璃半蹲在雪地裏,認真地給小鳥檢查著身上的傷勢,最終她在小鳥身上發現了三處傷痕,其中有一處竟然是木倉傷!
很明顯,這是因為某些人非法捕鳥而造成的。
因為子彈還卡在它的身上,而且現在沒有工具,想現在就取出子彈並不容易,所以穆青璃便先給它受傷的地方抹了藥。
小鳥也許知道穆青璃這是在給它治療,所以並不抗拒,反而意外的配合。
司徒景良從院子裏走出來時,就見到了這一幕。
身穿米白色的羽絨服的女孩子就這麼地蹲在雪地裏,手上拖著個小鳥,眉眼認真,動作溫柔,和美麗的雪景幾乎融為了一體,讓人不忍心打擾。
經過穆青璃的一番資料,小鳥的情況好了不少,但因為子彈沒有取出來,所以它暫時還不能飛。
穆青璃伸手點了點它的小腦袋,笑著道:“小家夥,你先忍忍,我現在手裏沒有工具,過一會兒我再給你做手術,取出子彈,到時候你就可以飛了。”
“啾~”小鳥歡快的叫了聲。
看到這裏,司徒景良才知道她蹲在雪地裏的真正意義。
他抬腳,緩緩往這邊走來。
剛好這時穆青璃也站了起來,看到司徒景良,她笑著打招呼,“司徒。”
“璃璃,你怎麼到了也不打個電話,我好安排人出去接一下。”司徒景良的聲音依舊溫良如玉,就如同他整個人一般。
穆青璃語調淡淡,“我又不是不認識路,不用那麼麻煩的,對了,老太太現在情況怎麼樣?”
聞言,司徒景良微微蹙眉,“還是跟三天前一樣。”
穆青璃安慰道:“你不用太擔心,老人家在冬天有些不舒服是正常的。”
“嗯。”司徒景良微微頷首,語落,司徒景良接著道:“這隻鳥兒很好看。”
小鳥很乖,站在穆青璃的左手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注意的話,還讓人以為那是一個擺件呢。
穆青璃解釋道:“這是我剛剛在雪地裏發現的,它受了嚴重的木倉傷,對了,你們家有鑷子和手術刀嗎?”
“有的,”司徒景良接著道:“我這就讓人去給你準備。”
穆青璃道:“不急,咱們先去看老太太。”畢竟人命關天。
“好的。”
司徒老太太的房間在二樓,屋內的門窗都關得緊緊的,裏麵悶熱不已,讓人有些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穆青璃打量著屋內的裝飾,不著痕跡的蹙眉。
司徒景良問道:“璃璃,怎麼了?”
穆青璃接著道:“門窗長時間封閉的情況下,會導致屋內的空氣不流通,濕氣和有害氣體容易聚集,會產生胸悶、疲勞的感覺,尤其像老太太這種上了年紀的老人,長時間這樣的話,隻會增加病情。”
司徒景良從來都是無條件的信任穆青璃的,聞言,他轉眸朝身邊的傭人道:“快去把屋內所有窗戶都打開。”
這名傭人已經跟了老太太有些年頭了,平時就有點恃寵而驕的感覺,她有些為難的道:“可老太太現在畏寒,強行打開窗戶的話,不是在加重她老人家的病情嗎?”
如果不是穆青璃曾經治好過司徒景良的話,她都要懷疑,穆青璃到底會不會治病了。
司徒景良神色一冷,“讓你去你就去!”
因為有穆青璃在,所以他特地收斂起了渾身的戾氣,但讓人心神一震。
傭人被嚇了一跳,“是。”語落,她立即走過去,將屋內的所有門窗都打開了。
微涼的風從窗外吹進來,讓人也變得更加清醒了三分。
司徒老太太躺在床上,意識有些不清醒。
穆青璃將小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你先在這裏待一會兒。”因為室內外溫差較大,所以她又脫下羽絨服和圍巾掛在邊上衣架上。
衣架上,司徒景良的黑色風衣掛在另一邊。
做好這些之後,穆青璃坐到床邊,開始給司徒老太太把脈。
司徒景良安靜的站在一旁,連帶著邊上的小鳥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須臾,穆青璃鬆開司徒老太太的手。
司徒景良立即問道:“璃璃,我奶奶她怎麼樣?”
穆青璃笑著道:“就是肝火有些旺盛導致的嗜睡,放心,不是什麼大問題,開副藥吃一下就沒事了。”
聞言,司徒景良鬆了口氣,“那就麻煩你了。”
穆青璃微微一笑,“沒事,醫者的本分而已。”語落,她便拿起毛筆,低頭開始寫藥方。
一筆一劃,力透紙背。
盡顯霸道和帥氣!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幾乎沒人會相信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字跡。
筆落,穆青璃將藥方遞給司徒景良,囑咐道:“服藥期間禁忌辛辣生冷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