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氏的堅持下,阮玉最終沒有去成。
生意終於步入正軌以後,那些事情好像都是所謂的大人要做的事兒。她們更需要學的是掌家、做家務。而趙氏也因此邁出了另一種人生的第一步。
今天是趙氏和阮遠在攤上,喬明走商。因為擔心趙氏不好開口,也不會賣,阮遠就做著先教一教的打算。
雖然一開始有些靦腆,慢慢的,也得心應手。好在他們遇上的客人沒有什麼刁鑽之人,生意倒是都挺順溜。
……
阮家這邊其他人也早早就起了,送走阮遠三人後。二丫開始洗衣服、三丫補衣服、阮玉就打掃屋子給雞鴨喂食,反正她女紅是向來做不了的。
嫁人以後還是不會怎麼辦?去店裏買成衣啊,去秀坊訂做啊……嗯……這就是她目前賺錢的動力了。
阮墨在堂屋習字,寫到後來就心不在焉地往院門看,沒有動靜。
終於,在正午時分吃完飯。阮墨忍耐不住了。
阮墨搖著阮玉的手,眼巴巴地叫喚,就是不說其他話,“姐姐……”
阮玉心中很是明白他所想,臨走前又帶了點豬肉脯。去走人家空著手不太好,也不知道她這樣的姑娘去會不會被說閑話,雖然她對這些不甚在意,但說到這些,總是會牽扯到家中的教養問題。
三丫知道他們要去景亦家,卻沒看出她的心思,大大咧咧地道,“你到阿墨是關心師傅去的,沒那麼多講究的,隻要不獨處一處別人也說不出啥話。”
阮玉的猶疑煙消雲散,拉著高高興興的阮墨就走了。
此時的景家正鬧得不可開交。
原來,下了幾天暴雨,景亦家的茅草屋終究是沒能抵擋住雨水這般衝刷。在暴雨第二天就借宿在一個較為親近的族人家中,在雨停後,自然馬上就想著修葺自家的房子。但一直住在茅草屋裏也不是個事兒,總不能每次有個什麼事兒就住在別人家吧?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為數不多的那點子情分也會消磨殆盡的。肯定是要砌堅固些的房,不怕風吹雨淋。
景亦是有銀子的,他從習字得到夫子認可便開始給書店抄書,且書院也有些補助。這些年,字越寫越好,抄書的價格自然也越來越高,因而,他也存了些錢。
問題也正是出在這裏,他們家原來隻是隨隨便便住在茅草屋,現在要砌新房。村裏哪兒有個風吹草動的動勁兒,隔天一準就傳遍整個村了。
景家老宅自然也知道了。並且景亦爹在村裏找勞力,都沒有加上他們本家的人。可不更生氣了?
在三郎媳婦兒陳氏的慫恿下,祖母陸氏上門了。
“還說當初離家的時候沒私藏銀子?指不定被你這個晦氣貨藏在什麼地方呢!快把一半交給公中!”景亦一家三口正站在原屋門口等要來砌屋的人,陸氏和陳氏怒氣衝衝地就朝著這邊走來,並且無視景亦父子,指著景亦母親楊氏的鼻子就開口指責。
“娘……”楊氏身子一抖,這樣的聲音,在過去二十年裏,她聽得太多太多,以至於如今聽到就會產生生理反應。
景二郎也有些難過,他們沒地方住的時候,在暴雨中沒地方住的時候,他們從未上門問過一句,甚至連影子都沒有見到過。如今來了,卻是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