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本不想理他,但想起他虛弱的樣子,又有些愧疚和不忍,便答道:“我師父在天月峰上修行,孑然一人,師父看起來很清冷,不易親近,但其實很溫柔,很好相處,對我很好。放心吧,我師父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嗯,”容祈看著卿兒雪白的脖頸,漫不經心地繼續問:“師父怎麼稱呼呀?”
卿兒想了想,答道:“師父姓初,又喜歡別人誇他年輕,就稱呼他為初公子好了。”
容祈驚愕地坐起身,顧不上裝虛弱,他緊緊盯著卿兒,問道:“你說,他姓初?!”
“對啊,”卿兒嚇了一跳,有些迷惑地看著容祈,“有什麼問題嗎?”
“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上三界嗎,”容祈深深地看著卿兒,沉聲道,“其中一界的掌權家族,他們的嫡姓,就是初。”
卿兒微微瞪大眼睛:“師父是上三界的人?可是。。。可是他從未與我說起過。不可能,這或許隻是個巧合罷了。”
容祈凝重地說:“初姓是上三界中聖島的嫡姓,聖島之人,血脈越是純正,頭發越是雪白,據說幾十年前,聖島出過一個天才,他的頭發是純正的銀白色,天賦極高,年紀輕輕就坐上了聖島的少主之位,他的名字叫,初塵。”
卿兒愕然,幼時她曾偷偷進過師父的房間,看到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中是一個絕美的女子,正是師父的畫技,而她清晰地記得那幅畫的右下角的署名,就是初塵。更何況,師父確實有一頭漂亮的銀白色長發,容祈並沒有見過師父,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看來,師父真的是聖島的那位少主了。
“那又如何?”卿兒定定神,“師父待我極好,師父不會害我,這就夠了。”
“我隻是覺得,為什麼你的身邊偏偏出現了聖島的人,而這個人又為何偏偏是初塵?”容祈緊盯著卿兒,“我從不相信巧合,我隻相信人為。卿兒,卿家就是一個下界的大家族,不會有什麼值得上三界的人留下的東西的,或許,問題就在你的身上。”
“我?”卿兒笑笑,口是心非地胡亂說道,“這些都隻是你多想而已,師父來卿家收我為徒的時候說我天賦極好,希望我可以繼承他的衣缽而已。哪來的這麼多別有用心。”
“那他為什麼要來找你呢?他為何不找別人?聖島的少主,並不是那種為了天賦就願意在下界待這麼多年教徒弟的人。”容祈長歎一口氣,“我想,你心中應該早就認同了我,隻是你不承認罷了。或許,你師父確實是真心待你,但他的初衷並不會是如此。卿兒,或許你根本不是卿家的大小姐。或許,你的身份遠比現在尊貴。”
卿兒怔住,良久,自嘲地笑道:“按你的說法,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一直活在謊言之中,那你呢?”卿兒抬眼,諷刺地看著容祈,“你從一開始就莫名其妙,比起他們,你才是更奇怪的那個吧,你的初衷又是什麼?”
容祈沉默,良久,長歎道:“我們曾經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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