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他的那個勁,就好像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而非她同床共枕的愛人啊!
再是堅定的心,在這一刻也動搖起來。
他就算做錯了,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她那樣子簡直是恨不生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
他就這麼遭她恨嗎?
“是,我討厭你,我恨你!夠了吧!”盧辛語再不管他,拉著行李箱就出了臥室。
成瀚急忙跑到門邊,喊道:“盧辛語!”
盧辛語腳步一停,就聽到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就算我做錯了,看在爸爸和爺爺的份上,尤其是眼下爺爺還住著院,你能不能不走?我們能不能之後再談其他?”
他的語氣裏已經有了哀求的味道。
盧辛語的關注點卻在他最後一句話,她頭也不回地問道:“其他,是指的離婚嗎?”
成瀚聽到她再次談及離婚,隻覺得她真是心硬如鐵。
她怎能輕而易舉地說出這兩個字,她到底知不知道,婚姻代表什麼!
可是他沒有辦法,為了讓她留下,他隻能違背心意講道:“如果到時候你要談,也可以,隻是能不能等到爺爺好一點了再說?”
他想用拖字訣,先把她穩住再說。
然而這話落在盧辛語耳底,就是同意了離婚。
她承認有那麼一兩秒她是衝動了,閃過離婚的念頭,但真要她下定決心離婚,她怎麼……怎麼做得到?
可是他呢,輕而易舉地就答應了,難道不應該是死活不鬆口嗎?
眼淚瞬間又流了下來,她卻硬起心腸,冷聲道:“離婚是肯定要談的,但是這個家我也待不下去了。我對爺爺和爸好,也不過是因為你的關係而已,既然我們兩個都不好了,也就沒有必要了,還不如斷了個幹淨!”
說著她抬步就走了出去。
成瀚聽到她的一番話,隻覺得難以置信,“小魚丸,爺爺是怎樣對你的,你就真的這麼狠心嗎!”
“不要對我進行道德綁架,我說了,我和他們的關係都是因為你而存在,既然我們都這樣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嗎!還有,你不是慣會撒謊嗎?那穩住爺爺,相信你也不在話下!”她再不聽他說話,拉開門就走了出去,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
成瀚想要邁步去追,卻放棄了。
他整個人呆在原地,耳朵裏還是她擲地有聲的言辭,那麼犀利又絕情,輕而易舉地就抹殺掉了他們所有的溫情,連帶著爺爺和父親對她的好都抹去了。
什麼時候,她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個自私冷血的人?
最關鍵的是,爺爺還在病床上啊!
“砰!”
轉身,他一拳狠狠地揍在了門上,門砰地反撞在牆上,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大響。
隨後,他的身子順著往下滑了去,膝蓋跪地,然後他痛苦地抱住了頭。
抱頭的那手上,還有汨汨的鮮血在流淌。
可他卻渾然不覺,恍若受傷的獸,發出了痛苦的嘶吼。
隻是作為男人,這嘶吼都是充滿了壓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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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裏的口不擇言最是傷人,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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