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心髒不錯,隻堵了百分之五十不到,不用做支架手術!就是未來飲食各方麵都要注意點兒,等再輸兩天液,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你說的真的?沒騙我?”老爺子有些不敢相信。
“我哪能騙你呢!老爺子!結果在這裏明明白白寫著呢,您呀,要是認字可以自己看的。”醫生不禁笑了。
成老爺子立即偏頭伸手,盧辛語見狀連忙遞上了他的老花鏡,醫生笑得更開了,就把結果單子給他遞了過去。
結論那一欄寫得清清楚楚的,讓這老爺子看了也好寬心。
果然,老爺子看了之後身體明顯放輕鬆了許多。
見大家都看著他,他有些尷尬,立即講道:“我這不是怕你們有什麼壞結果,故意瞞著我嘛!”
“爺爺,您是電視劇看多了吧?”成瀚忍不住笑。
盧辛語也跟著笑,爺爺也太可愛了。
“不過醫生,我這總是心悸,還胸悶,就是胸口這裏堵得慌是怎麼回事啊?”老爺子又問。
“這樣吧,您老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們就背個動態心電圖,監測24小時,給你看看怎麼樣?”醫生隻能如此建議。
就這樣,老爺子背了24小時動態心電圖檢測儀。
下午的時候,丁懷秀和盧建華夫妻倆趕到,特意到醫院看望了老爺子,聽說老爺子沒事,全家人都無比開心。
有什麼事是比老人家身體健康更令人高興的呢?
興許是卸掉了心理負擔,老爺子全程精神頭都很好,和盧建華夫婦說了好半天話。
親家的突然到來,成家肯定要好好招待。
老爺子將他們全部趕走,就留了護工,讓成毅帶著親家去吃飯,於是兩家人直接去了離市醫院不遠的一家飯店。
成毅經常請客吃飯,早就提前預定了位置,盧建華夫妻很少來這種高檔的場合就餐,略微顯得有些局促。
成瀚倒是很照顧二老的情緒,全程陪同聊天,緩解他們的緊張。
唯有盧辛語,一個人低著頭,跟在丁懷秀身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頓飯,兩家人都沒有提及兩個小年輕的事,仿佛就是許久未聚的一次普通聚會一般。
臨到飯局結束離開的時候,趁著三個男人走在前麵,丁懷秀才拉了盧辛語走在後麵,問她:“你今晚住哪裏,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家?”
盧辛語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爺爺還有兩天出院,我到時候再回去吧。”
丁懷秀歎了口氣,“成瀚是不是給你什麼委屈受了?如果是,你今天跟著我們回去也沒人能夠講你什麼,爺爺那邊情況安好,你有孝心是好事,但沒說這樣就要你委屈自己。”
盧辛語的眼眶頓時就紅了,她忍不住更加抱緊了丁懷秀的胳膊,“我沒事,我就是……就是難受的很。”
“成瀚到底做了什麼?他是不是出軌了?”丁懷秀一臉嚴肅,除了出軌,她不知道還有什麼事要鬧到離婚的地步。
盧辛語連忙搖了搖頭,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這孩子,別光顧著哭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就是覺得太累了,結個婚跟沒結一樣,一直異地。就是一些小矛盾,但累積起來,我……我覺得我扛不住了。”盧辛語隱去了“小恩恩”的事,而且那件事也的確不能說明什麼,從頭到尾她在意的其實是成瀚的態度,是他欺騙她的事實。
她自己心裏也清楚,小恩恩的事情隻是一個引子,使得他們鬧矛盾的是兩個人愈發的冷漠和疏離,以及由距離帶來的不信任感和不安全感。
經過了一晚上以及今天白天的思考,她終於看到了症結所在,可是她卻找尋不到任何解決方法。
她不可能放棄自己的事業,就像成瀚說的那樣,她拚死拚活才在沒有任何人脈關係的省會毓秀市紮了根,她不可能為了解決異地就回到遷安或者老家,而成瀚很顯然也不可能放棄遷安這邊的事業。
兩個人都不可能放棄,也就僵在了那裏。
這世界上有很多的異地夫妻,但是盧辛語捫心自問,她並不是那種無私奉獻的人,相反,從小的家庭環境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她覺得這世界上,女人隻有倚靠自己才能實現獨立自主,才能活出自我,即便她再喜歡成瀚,她也不可能為了他去扭轉自己的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