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已經在娘家如此“不受待見”,盧辛語隻好抿著嘴巴轉身出了門,一臉的不高興。
丁懷秀也懶得搭理她,叮囑成瀚注意開車後,就目送他們的車遠去。
盧辛語坐在副駕上,拽著安全帶,不說話。
眼見離家越來越近,她終於忍不住,喊道:“停車,靠邊停車。”
成瀚偏頭看了她一眼,不理解她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盧辛語繼續道:“我們先談一談好嗎?談完再回去。”
“你不會是要倒回去吧?爺爺等著你一起吃飯呢。”成瀚怕他一停車盧辛語就衝下去,畢竟她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盧辛語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回道:“放心,我不會跑的,我們談談吧。”
總不能就這麼稀裏糊塗地跟著他回家,然後這件事又輕描淡寫的揭過,那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成瀚見狀,這才將車靠路邊停了下來。
車子一停下,盧辛語就轉頭看著他,開門見山,“我們好好聊聊,關於離婚,關於——”
“不離婚!你為什麼總是提離婚?”成瀚一聽到離婚就急了,“小魚丸,我們好好的不好嗎?”
“怎麼才算好?”盧辛語抬眸反問。
成瀚一看她那個架勢,就知道不能繼續順著她話頭說下去,否則兩個人隻會吵得不可開交。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去理解她,然後重新另起話頭,“你說好好聊聊,那我們先聊什麼?”
盧辛語一愣,沒有想到他突然轉了話題,緊接著她也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該從哪裏談起。
事實上她很煩躁,就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哪裏才是出路,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不想停留在原地。
成瀚不禁伸手摸向她的頭,盧辛語頓時想要退開,奈何他手長,力氣又大,最終還是沒能逃離他的魔爪。
“小魚丸,你是在害怕爺爺問起吧?”成瀚突然說道。
盧辛語身子一僵,緊接著想要別開臉去,她有種被人看穿的心虛。
或許她其實已經不想和他鬧了,隻是前頭鬧得太僵,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你別擔心,爸和爺爺都不會說你的,我已經和他們坦白了,從頭到尾,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
“什麼,你告訴爺爺了?爺爺心髒不好,你還……”
“可讓他胡思亂想更不好,再說他老人家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放心,我心裏有數。”成瀚說著,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瓜,眸光深深地望著她,“我給爺爺立了軍令狀,一定要把他孫媳婦帶回去,如果帶不回去,他就用拐棍打斷我的腿。小魚丸,如果我癱瘓了,你還要我嗎?”
盧辛語被他看得臉瞬間燒了起來,連忙試圖推開他的手,“放開了,我頭發被你揉亂了。”
他從善如流地將手從她頭頂拿開,隻是卻捉住了她的手。
“哎你幹什麼?”
盧辛語話音還沒落下,她的手就已經落到了成瀚的大腦袋上,隨後聽他說道:“我的也讓你揉。”
“幼稚。”盧辛語忍不住吐槽,但是卻掙脫不開。
隻是望著他黑壓壓的腦袋,還有感覺到手下略微刺癢紮人的手感,仿佛這些天的怨氣突然就消散了。
這些親昵的動作,兩人做來是如此的自然,她根本無法想象和別人在一起,也無法接受他和別人一起,這種占有欲提醒著她,他們都無法離開彼此。
這種時候談離婚,隻是死鴨子嘴硬而已。
“對了,我和爸說好了,這幾天爺爺生病工地上積了不少活,等我幫他把公司捋順了,我就去毓秀找你,最遲11月,我肯定上去。”成瀚突然說道。
盧辛語一怔,手上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你……”
“我和爸都是深思熟慮過的,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小魚丸,我們已經分開得足夠久了。”
是,他們的確分開得足夠久了,不管是當年成瀚當交換生,還是後來兩人分別找工作,又或者工作定下來後兩人一直在不同的地方上班,一直到如今結了婚,好像就沒怎麼好好的待在一起過。
再深厚的感情,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培育,沒有足夠的精力和耐心去嗬護,最後也會被生活磨光。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給他們的愛情培土,拉近兩人的實地距離,用時間、用心去嗬護這愛的苗木。
“好了,我們回家吧。”他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然後掛擋,放下手刹,重新上路。
盧辛語看著專注開車的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但她人在車上,哪兒也去不了,其實就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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