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苦茶是不是真的如他們猜想是解毒的藥,林晗玉還是哄著唐木喝下了兩大碗苦茶。
一會兒,林樓傑的調查結果出來了。
四條狗是來自太尉府的犬圈,侍衛牽過來之後並沒有喂過苦茶,但牽過來之前呢,不言而喻。
但奇怪的是,剩下的四份備查的點心給了另外尋的四隻狗吃過了,沒有一隻中毒。
“大賽的材料一應都是我資助的,而各師傅在進場之前都有仔細查驗過,不可能夾帶毒物進場。”蕭雨仙道。
林晗玉想了想,“對了,你們還記得李師傅之死麼?如果和此事有關聯的話,那會是什麼樣的關聯,之前我們懷疑是用饅頭下毒,後來發現不是,那又是為什麼呢?或許咱們把李師傅之死想通了,這毒就能找到了。”
“好吧,事情又回到了原點,那李師傅是誰殺死的。”曾明羽提問。
眾人再次沉默。
“或者我們再重頭理一次。”唐木突然開口,“像剛才發現茶的事情一樣,咱們從頭再想想還有其他途徑能接觸到點心的,不管是人還是物。”
曾明羽努嘴喃喃,“接觸到點心,盤子碗唄。”
唐木和林晗玉對望了眼,眼底都是驚喜,“對,就是盤子和碗,咱們怎麼會把盤子碗給漏想了。”
曾明羽一愣,“什麼盤子碗?”
林樓傑又站了起來,“我立即讓人檢查盤子和碗,控製住所有能接觸到這些盤子和碗的人,一一審問。”
“不,直接拿過來。我倒想見識一下,這是什麼毒。”張景濃道。
林晗玉也很好奇,盤子和碗她都看過了,幾乎是光潔如新的。……不對,她想起來,有一次裝盤時,她覺得那看到其中有一塊點心放偏了,拿筷子好心重新擺了一下,挪動後的那個地方隱隱有點粘稠。
一會兒,一大桶從賽點拿來的碗碟就擺在了他們麵前。
為了避免中毒,張景濃示意大家都別動,自己用筷子夾起一個碗和一個盤子放在桌麵上。
可是左看右看,甚至放在鼻前聞了聞,都沒發現異樣。
林晗玉突然想到了什麼,“沾點熱水試試。”
張景濃依言,將兩顆熱水滴了上去。
剛開始看不出來什麼,後來還是發現了些異常,熱水略呈了乳白色。
唐木朝曾明羽道:“去,抓隻老鼠來。”
曾明羽:“……”他就算輕功好,能上梁抓到老鼠,但他不是貓,哪裏知道哪裏有老鼠呢。
“狗還拴在院子裏,我去牽來。”林樓傑道。
一會兒,狗來了。蕭雨仙往盤子裏扔了塊肉,那狗便衝過去一口咬進嘴裏。
林晗玉心疼那狗兩秒鍾,唉,還好她也讓林樓傑準備了苦茶,等這隻狗的毒一開始發作便可以給它喂苦茶了。
狗剛吃了兩口,果然倒地撲騰了起來,林晗玉要給它喂苦茶,被蕭雨仙拉住了。
“這時不可婦人之仁,我們得看下這毒是否真能致命。”
“可……”如果說之前用狗試點心,那算是狗的一種使命,因為人類的自私而行的使命,但眼下,明明知道有毒,明明有解藥,還要眼看著它服毒而死,林晗玉不忍心。
“沒事,我有辦法試出這毒的厲害。”唐木端起一碗苦茶給那狗灌了進去。
一會兒,那狗掙紮了幾下慢慢地爬了起來,雖然還是有些精神不振的樣子,但看起來應該是沒事了。
“這是什麼毒,如此劇烈,但卻用這麼簡單的苦茶便能解。”曾明羽很是疑惑。
“我也聞所未聞。”張景濃搖頭。
林晗玉道:“毒物和解毒藥往往相生相克,如果說苦茶產自越國,那這毒十之八九也產自越國。”
“越國……”林樓傑在腦裏極力搜索著,突然眼睛一亮,“聽說越國有一種蛙,形如兔大,唾液有劇毒,難道就是這個?”
張景濃似乎也想到了,點頭,“應該就是,這種蛙的唾液極毒,隻需要一點點便能致命,因為其唾液還有去腐的作用,所以也有一定的藥用價值,而且唾液本身易成膠塊狀,隻有遇熱才化,也隻是遇熱化開才產生毒性。所以,有人將這種唾液塗在了大賽用的碗盤之上,因唾液無色無味,且隻需要一點點,根本就肉眼無法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