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孫樂陽和黃賢東看著,又慢慢垂著頭。
“主謀是常春。”黃賢東道,“大人,主謀是常春!”
宋寧冷笑一聲,指著他道:“到現在你還在和我鬼扯?”
黃賢東嚇的一抖。
宋寧喝道:“常春脫衣服!”
所有人驚訝地看著常春。
常春的父親氣若遊絲地看著兒子。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常春脫了上衣。
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白淨的少年,身上青紫疊加,幾乎沒有白皙的肉。
和死去的張清鬆如出一撤。
“這、這怎麼回事,怎麼弄的?”常春的父親崩潰了,望著兒子這樣,膝行著往前走了幾步。
有位年輕人冷冷地道:“這是毆打所致,看來是常春和張清鬆互毆所致吧。”
常春的父親看向說話的人。
那人也冷冷撇他一眼,沒說話。
“胡大公子,您這話說的太武斷了。”一位家長道。
胡大公子是胡誌安的哥哥,胡誌同。
“在這個高甲班裏,有這麼三個惡霸,仗著家勢身份,上到先生下到同窗,欺壓打罵無所不為。”宋寧走過公堂,路過所有學生身邊,停在了田維原的麵前:“田先生,事到如今,您作為老師已然身敗名裂,您不想最後在做點什麼,好給自己一點苟延殘喘的機會嗎?”
田維原看著她。
宋寧道:“說你知道的。”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田維原。
田維原驚恐不已,就聽到薛因喊道:“田先生,你我讀聖賢之書,如今又為人師表,指認凶手保護引導學生,是你我是職責所在啊。”
宋寧看著田維原,道:“你要不想說,本官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這衙門雖破,但刑具修修補補,審你一把老骨頭卻是可以。”
“我說,我說……”田維原急匆匆地道,“昨天早上,教室裏確實有五個學生不在,除了張清鬆和常春外,還有黃賢東和孫樂陽還有……還有一位我不記得了。”
“我年紀大了,真的不記得了。”
孫樂陽和黃賢東大吼一聲:“先生,您怎麼能胡說。”
門口的人頓時喧嘩起來,孫樂陽的祖父大喊大叫:“田先生,你怎麼能胡亂攀咬。”
“我家兒子殺雞都不敢看,不可能殺人的。”黃賢東的父親道。
“想不起來了?”宋寧問別的少年,“記得嗎?”
“這個主謀我已知道是誰了,現在問你們,隻是給你們機會將功補過,讓你們將來還有臉麵活著。”宋寧道,“如果不說,這個機會也沒有了,所有人——”
她一字一句道:“不論首從,一律斬立決。”
大家驚恐地看著她。
“我說,我說……”一個少年指著一直跪的直直的人,“是、是胡誌安,還有一個人是胡誌安。”
從頭到尾,最冷靜的人就是胡誌安了。
宋寧看向其他人。
拋開胡誌安三人,所有人點頭附和。
一人道:“大人,我們不能說,不然我們就會和張清鬆被打。”
“我不想被打,我要讀書。”
公堂之外,一片嘩然。
這樣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
“居然是胡誌安,這孩子看著這麼乖巧!”有人不敢置信。
“小小年紀,怎麼能……怎麼能這麼歹毒?”有人罵道。
胡誌同站在原地,背著手,麵色依舊如常。
靜靜望著公堂內的亂象。
“我們賠錢!”黃賢東高聲道,“我、我願意出錢。”
孫樂陽點頭:“是,你們開價吧。”他看向張清鬆的父母,“我承認,人是我們誤殺的,我們也沒有想他死,是他……是他自己不聽話。”
“五百兩夠不夠。”
“足夠你們再生一個孩子了。”
張王氏跌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公堂裏所有的人,被這一聲五百兩震的鴉雀無聲。
連輕淺的呼吸,都在此刻震動胸腔,地動山搖。
“弄死你。”宋寧一腳將孫樂陽踹倒,孫樂陽驚恐地倒在地上,就被宋寧捏著了下頜,“五兩,買你這條命!”
孫樂陽抖若篩糠。
孫家祖父想說話,可已是嚇的腿軟。
宋寧丟開孫樂陽,忽然看向胡誌安:“你呢,打算賠張清鬆多少錢,你又值幾個錢?”
胡誌安望著宋寧,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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