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朋友叫什麼?”
“肖淩和、和蘇強,肖官人分家後得了一些錢,他做的生意比較多,鹽引也做,蘇官人現在開了一間繡坊,貨都是蘇州織造來的傷好的絲緞,民婦家裏有一個台屏就是在他的繡坊買的,花了七兩銀子呢。”
“濟南府還真小啊。”宋寧看向宋元時,“記得嗎?”
宋元時頷首:“查賬的二位。”
“沒想到在這裏又遇上了。”宋寧放了衣服,對老童道,“去打聽打聽,把兩個人帶來。”
老童應道:“小人認識的。”
說著去找肖淩和蘇強。
宋寧拿著衣裙若有所思。
“有問題嗎?”烏憲湊上來,也學著她打量,宋寧道,“沒什麼,都是一些沒什麼根據不能拿出來議論的猜想。”
她說著,忽然招手喊嘯天:“來聞聞。”
嘯天上前來,嗅衣服。
“這衣服,誰的?”
嘯天看著她,不懂意思。
“這衣服上除了血腥外,還有什麼氣味,你聞一聞,能不能通過這個氣味,找到這件事衣服的主人?”
嘯天:“汪汪!”
宋寧將衣服重新給他聞,嘯天聞了了又聞,又嗅著鼻子走到張氏身邊使勁嗅鼻子。
是懷疑,但不能確定。
一是衣服血腥氣太濃,而是張氏在牢中已關了半個月,一身狼狽異味。
對於沒有訓練過的嘯天來說,不容易判斷。
“厲害,加雞腿!”宋寧道。
“我、我也要。”魯苗苗也跑上來,“我鼻子也好。”
說著,捧著衣服一直嗅,然後又湊到張氏身邊嗅鼻子。
張氏嚇的直躲。
宋寧將魯苗苗拖回來。
“你、你要給我加雞腿。”
“加加加!”宋寧讓他坐回去。
魯苗苗喜滋滋回去坐著。
宋寧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嘯天也學著宋寧瞪了一眼魯苗苗。
“我捶你。”魯苗苗道。
嘯天:“汪汪!”
宋寧重新看向張氏,問道:“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如果你的夫君沒有仇人,那麼,你有沒有?”
張氏驚恐地看著她:“民婦?”
她想了想,神色難定。
大家也都看著她,沈聞餘頷首道:“換個方向思考有道理,如果張氏不是凶手,那麼這一切設計的也太精妙了。”
踩了泥土的鞋子,噴濺血跡的衣服處處都證明著,她就是殺吳啟坤的凶手。
“你查看她臥室的門嗎?”沈聞餘問宋寧。
“查了,門栓有細微的痕跡,但不足以被確認。”宋寧道。
“是初秋。”張氏仰頭看著宋寧,驚駭不定地道,“初秋她、她一直恨我改嫁。”
宋寧不解。
“初秋是夫君、是我前一任夫君的表妹,她自小喜歡我夫君,但我夫君隻將她當做妹妹。我和夫君成親的那天,她出嫁做姑子了。”
“我去年改嫁的時候,她下山來,故意……故意光著頭在我的喜堂裏走了一遍,還、還誦經來著,被我爹娘轟出去了。”
宋寧愕然,這位初秋的脾氣還真的是倔啊。
“她在哪裏出嫁?”
“就在竹影庵出家,我娘家嬸嬸去的時候,還見過她一回,就坐在寶殿裏敲木魚。那個庵廟裏姑子不多,平日不少香客去求子。”
宋寧看向楊長更。
“出東門,在東北角上的七風山的山腳凹裏,廟不大,但是個正經的庵。”楊長更給她解釋。
宋寧頷首對楊長更道:“你走一趟,將這位出家的秋初姑子請來。”
“是!”楊長更去七風山。
“後來沒有見過她了嗎?”宋寧問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