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剛收好了,蘇龍已是又一次說道:“我也去查看了蘭溪的屍體,腦後確實有傷,但那傷卻不似仵作所言,是磕碰所致,反而像是有人故意重擊而成的。”
如此說來,便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蘭溪了……
鳳靈柔腦中突然閃現了水袖的麵容,難道是她?
雖並無實證,但水袖的種種表現,卻讓鳳靈柔很難不懷疑到她身上去。她要弄清楚,她身邊的水袖是否真的變成了這樣的……
目光轉向了蘇龍,鳳靈柔沉聲說道:“這件事,去替我查清楚,我要知道真實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蘇龍見鳳靈柔臉色嚴肅,也知道她一向護著身邊的婢女,當下便點了頭,說道:“公主,隻怕這件事是你身邊的水袖姑娘所為。”
鳳靈柔忍不住一挑眉,問道:“你如何有此推斷?”
蘇龍略一思忖,這才緩緩說道:“第一是高度,水袖姑娘我曾經見過,從傷口的位置來看,高度剛好與之相符。”
鳳靈柔微一點頭,蘇龍又道:“其次便是力道。若是人仰麵摔倒,不能自製,那力道與被人擊打造成的力道並不相符。”
蘇龍看了一看鳳靈柔,見她蹙眉思索,似是還有不解,便繼續說道:“從傷口上看,是從側麵擊打,且造成的傷口相對平滑,與池塘邊的石頭棱角所造成的傷口完全不同。”
鳳靈柔忽而插口問道:“這些你能看得出來,那仵作是否看得出來。”
蘇龍目光微閃,倒是沒想到鳳靈柔這麼快就想到了重點。便立刻回答說道:“自然是可以的,隻怕仵作能看出來的並不比我少。”
鳳靈柔輕輕點頭,低聲說道:“這就是了,看來是有人不讓他說實話。你可去找過那個仵作?”
蘇龍眼眸中劃過一絲讚許之色,口中卻說道:“我也想到了去找那個仵作,畢竟他才是第一個驗看屍體之人。可誰知道竟是這樣的巧,那仵作得病死了……”
死了?
鳳靈柔心中明了。看來,是有人不想讓仵作再一次開口,所以仵作才會得了急病……
鳳靈柔歎息了一聲,不知不覺之間,似是對蘇龍的厭惡也少了幾分。她所恨者所愛者,都與上一世的記憶迥然有別,到底是上一世她被人所蒙蔽,還是這一世,一切都不同了呢?
鳳靈柔點了點頭,心中卻懷著心事,帶著影薇慢慢向著鳳藻宮而去,隻留下蘇龍一個人站立在牆邊。
看著離去的鳳靈柔,蘇龍微微歎息了一聲。為了想要查清楚鳳靈柔所交代的,那必然要動用到潛伏著的暗線。
甚至可能會給暗線帶來暴露的危險,可是……
蘇龍的目光微閃,為什麼他聽到她語氣中的迫切,便如此的按捺不住,想要替她撥開著層層迷霧呢?自己為她在暗地裏做了這麼多,卻為什麼又不願意讓她知道呢?
蘇龍搖了搖頭,帶著幾分自己都搞不懂的心情,離開了皇宮之中。
鳳靈柔卻不知道蘇龍會為這樣的調查付出什麼,她必須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否符合實際的情況。
如今的皇宮和上一世給她的感覺已是全然不同,那原本回歸的喜悅被這一件件的意料之外衝淡的所剩無幾。
而現在鳳靈柔最迫切要解決的,便是身邊的水袖。水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思?
她又到底被誰所驅使?
影薇告訴過她,喬貴嬪身後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是否也是驅使水袖之人呢?
鳳靈柔忽然止住了腳步,口中緩緩說道:“去叫水袖到我宮中來,想法子把這花粉讓她服用。”
既然看不透這花粉的用途,蘇龍也說對人體無害,那何妨用水袖來做個測試呢……
看看這花粉,到底會有什麼功效!
影薇聞言一頓,遲疑了片刻,說道:“娘娘的意思是……”
鳳靈柔卻不等她說完,便緩緩點了點頭,接聲說道:“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我要看看,這花粉裏究竟有什麼文章。”
蘭溪之事,就算不是水袖下的手,可水袖卻也怎麼都脫不了幹係的。這樣對她,也不算是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