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九狠狠地一揮馬鞭,高聲喊了一句:“管他什麼皇子公主,這場比賽爺贏定了!”
裁判見場上的陣勢劍拔弩張,這裏頭哪一個人他都得罪不起,趕緊喚來人,將黑著臉的一群人給請下去休息。
又有侍衛過來將馬匹牽到一邊,扔了灑了鹽水的草料下去,補充它們的體力。
一紫衣女子盈盈上前,撫摸著一匹馬兒對看管的侍衛說道:“這位侍衛大哥辛苦,我們三殿下的馬兒隻吃新鮮的馬草,煩請你送些鮮嫩的草兒來。”
侍衛見她的打扮像是皇子的伴讀,生的溫婉動人又這般有禮貌,立馬拱手應聲,下去取馬草了。
盛明顏踱步在一匹匹馬前麵,在獨孤九的黑馬前停下,喂了兩粒藥丸在馬兒嘴裏,幽幽開口:“你可真是匹好馬,可惜了。”
接著,她又瞥見旁邊那匹墜著紅瓔珞的棕色馬駒,她認得,那是卿千璣的,於是她又將剩餘的藥丸喂到了馬兒的嘴裏,可是那馬就跟通靈性似的,馬鼻子噴出一股熱氣,臉一歪就是不吃她的東西。
盛明顏趁著它銜起一把草料的時刻,將藥丸喂進了馬嘴裏,她的手被這蠢馬叼走了一塊皮,讓她幾乎要忍不住痛呼出聲。
“你和你的主人一樣,讓人看了就心生厭惡。”盛明顏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不過想到一會兒這兩匹馬發瘋的樣子,她心裏又好受了一些。
殿下若贏了這場比賽,所有人都會對他另眼相看,且皇上也說過,會好好補償他的。而她作為殿下的伴讀,不出意外的話,將會是殿下的第一個女人,日後的名分地位自然是少不了,還能幫帶著父兄在京裏往上爬爬。
盛明顏遠遠地看了在喝茶休息的司昱一眼,我的殿下啊,您可一定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
下半場的預備哨聲已經響起,國子監隊已經把七公主換了下去,而太學府,就算卿千璣心裏一千個不願意,但陸子澄摔了腿,剩下能上場的就隻有墨重華了。
秋風卷起幾截枯草,在空中盤旋,慢慢悠悠地飄到了墨重華的身邊盤旋。
塞上秋風鼓角,城頭落日旌旗,少年鞍馬相適宜。
卿千璣望著策馬蘭台,颯遝而來的秀雅少年,恍惚間分不清前世今生,她的重華,原來年少時是這般風華絕代的。
觀眾席上,不少女眷竊竊私語起來,都在議論這新上場的俊美少年。
“這人是誰,怎生的——”這般豐神俊秀,一上場就將其他人比下去了,讓人都不好意思盯著他看,就怕被別人瞧出了自己的心思。
“這是墨王府的世子,年初的時候我有幸在春花宴上見過一次。”
“墨世子啊,就是那個隻能當畫像看的公子吧,聽說他身體不太好。”
又有小姐紅著臉問道:“這位姐姐可知道今年春花宴上,墨世子將蘭草扔給了哪家小姐?”
大梁民風開放,最負盛名的便是一年一度的春花宴,宴會上少年少女吟詩作畫,若有心儀之人,可贈其蘭草表示,若對方也回贈了蘭草,那兩家的長輩就可以商議著說親了。
“記不清了,墨世子好像沒有贈出蘭草,不過明年的春花宴也快到了,屆時再看看誰能入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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