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和相爺走進飯廳,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老夫人雙手拍著胸口直喘氣,身邊的鳳婉滿臉震驚,鳳鳴達氣憤的紅了眼眶,苗玉蘭一臉不敢置信,仿佛受了多大的打擊。
“祖父,您看這是……”後麵的話鳳凰沒說出口,她相信相爺能明白。
相爺精明的眸光掃了幾人一眼,直接朝飯廳走去,他現在都一團亂,沒空理會其他人。
“祖父別急,鳳凰還有些事情要說。”喚住相爺,鳳凰笑著說:“請祖父上座。”
“你要做什麼?”相爺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祖父,您先坐下,聽鳳凰說了不就知道了。”扶住相爺的手臂,推著他走到老夫人旁邊的椅子坐下,自己則站在相爺身邊,廢話不多說,直接揚聲喚小錦。“小錦,將人帶上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相爺眯起眼睛質問鳳凰。
“讓祖父見一個證人。”鳳凰微笑著回答,目光卻看向苗玉蘭。“嬸母應該認識他。”
苗玉蘭被鳳凰看的心裏發慌,感覺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且是由鳳凰主導事情走向。
當小錦帶著人走進來,血色從苗玉蘭臉上退去,隻剩下慘白,鳳鳴達看到來人,皺起了眉頭。
苗氏和鳳婉都沒看來人,二人心中想著其他事情,相爺似是明白了什麼,倏然站起身。
“你哪兒找來的人,送回哪兒去,吃飯。”命令的話落,相爺拂袖朝屏風後的飯桌走去。
鳳凰嘲諷的開口。“事到如今,祖父還要維護二房,難怪外祖父對您失望之極,都不想再見您了。”
這話正好踩到相爺痛處,隻見他停下腳步,轉回身,一雙銳利的眸子直盯著鳳凰,怒氣不言而喻。
“我今天隻是想揭露當年的真相,還我母親和父親一個公道。”直視相爺帶怒的目光,鳳凰淡定的微笑。“祖父當年為保二房棄了大房,今日的選擇和當年一樣,鳳凰不會怪您,隻是也不會讓您如願,身為人女,明知母親受了冤枉,不為她鳴冤視為不孝,明知父親無辜而亡,不為他討一個公道更是不孝。”
“你想做什麼?”相爺質問的聲音似是從牙縫裏擠出來。
“這是祖父第三次問我這句話。”鳳凰輕笑,笑聲卻沒帶一點喜悅。“那麼鳳凰也問祖父一句,鳳鳴暉和韋慕秋在您眼裏算什麼?”
相爺沉默,心中同時問著自己,算什麼?還能算什麼?鳴暉是他的最器重的大兒子,慕秋最滿意的大兒媳婦……
“鳳凰,你怎麼什麼人都往府裏帶,趕緊送走。”強迫自己鎮定後,苗玉蘭以長輩的口吻訓斥鳳凰。
鳳凰又是一笑,說出的話卻字字誅心。“送走了,嬸母過去做的那些事情,就不會被挖出來了嗎?未免想的太天真。”
以往少見鳳凰笑,今日她卻一直在笑,眾人的心都自覺往下沉。
苗氏早聽出苗頭不對,剛剛被鳳鳴達氣著,喘著氣無法開口,此時順了許多,開口問:“鳳凰,你剛說你祖父當年為保二房棄了大房,是什麼意思?”
“祖母莫急。”鳳凰轉身看著苗氏,伸手隻了下小錦帶進來的人。“證人會告訴您一切。”
“祖母……”鳳婉剛要說什麼,就被苗氏打斷。“你閉嘴。”
“母親……”苗玉蘭急忙想解釋,同樣被苗氏厲聲打斷。“你也閉嘴。”
“鳳凰身上有傷,實在不已說過多的話。”鳳凰不緊不慢的從身邊荷包裏拿出幾張紙,慢慢打開,遞到苗氏麵前。“祖母看看吧,這是證人的證詞,證人就在這裏,不明白的可以直接問。”
苗氏接過紙張閱覽,苗玉蘭的心提到嗓子眼,死死地盯著苗氏手裏的紙,恨不得現在手裏有一個火把,燒了那些紙。鳳鳴達閉上眼眸,那日他在書房聽了鳳凰對父親說的話,他就知道,當年的事情瞞不了多久,鳳凰對朝局都那麼有見解,又怎麼可能不懷疑她父母的死因。
鳳婉的臉色非常難看,寬大袖子裏的手緊緊握成拳,若自己手上有根繩子,她定毫不猶豫的勒死鳳凰,讓那些所謂的證人證詞都見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