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坑93米 生就是死(1 / 3)

“它”嗷嗚一聲低吼,萬物俱寂,連林間的飛鳥和花叢中飛舞的昆蟲都不見蹤影。

而在附近倚著石壁痛得死去活來的楚心塵卻因“它”的低吼明顯感覺到腹部的不適有所減緩。她確信,這不是被驚嚇後的感官失常,確實是身體的痛感在減輕。顧不得多感受自己的身體,她手捧著肚子瞪大雙眼看向對峙中的兩獸。

萬物俱寂,唯有黑獸毫不畏懼。他仰頭向天發出了更加悠長、尖利的吼叫,聲音有些刺耳,但同樣具有威懾力。

很明顯兩獸未能意見統一。

“它”對人類沒有惡意,傾向於維護;而黑獸對人類存有敵意,傾向於毀滅。它倆前抻著脖頸彼此通過感知對方的氣息來評估對手的狀態,這種對視持續了不到十秒,兩獸同時起身向對方猛撲過去!

天地間光明一片。

隻一個交鋒下來,摧枯拉朽之勢將方圓十米內的草木皆蹂躪得一片狼藉。隨著兩獸的爭鬥愈烈,揚起漫天的黃土和草木殘骸。

兩獸的力量看似勢均力敵。黑獸的進攻偏猛烈凶狠些,每次都讓楚心塵覺得這下“它”就要被抓到了!人緊張得忘記疼痛,不住地握拳出聲提醒“它”要小心。而“它”的防禦多於進攻,但麵對黑獸愈漸猛烈的攻擊次次都能化險為夷。

墨雨亭聳眉凝視觀戰,神情專注,暗自點頭。“它”的力量看似渾厚平和,防守多於攻擊,卻每每在緊要關頭可以克製黑獸凶猛澎湃的進攻。贏是肯定的,隻是不知道用時長短,他擔心妻子的狀況維持不了多久。

黑獸全力進攻不下,開始變得更加焦躁,吼聲愈加尖厲。它後腿蹬地猛地一個前撲,意欲全力一擊將“它”掀翻在地。而“它”亦不相讓,冷然注視著黑獸騰空而起,然後一個旱地拔蔥,直直撞向黑獸的腹部。

萬物皆有弱點。或許,剛才“它”的防守本身就是在等待黑獸露出弱點。隻這一下排山倒海般的撞擊,墨雨亭夫婦耳邊清晰地聽到皮肉猛烈撞擊發出的“噗!”的一聲,隨之而來的是“咚!”的一響。黑獸被“它”撞飛到山壁上又垂直摔落,隨之灑落的還有黑獸口中噴灑而出的鮮血。黑獸側身蜷縮著哀哀低吼,眼中猙獰不減,直視“它”的所在,掙紮了幾下想起身最後無力倒地,大口的鮮血不斷湧出,染紅了周身的綠地。

“它”輕身騰躍來到黑獸身邊,圍著它步履穩健地轉了兩圈,在“它”短促的低吼中,黑獸漸漸止住狂吐的鮮血平靜下來。最終緩緩站起,兩隻前足直伸向前,脖頸亦伸長低垂,將腦袋置於兩腿之間,意有臣服之意。

“它”又一次短促的低吼,黑獸後退幾步,沒再看“它”,蹭地一下竄過水流隱沒於林間,仿佛它從來沒有出現過般。

“它”在原地繞行一圈,再次昂首嗷嗚地低吼,聲響直入天際。須臾,鳥鳴啾啾,昆蟲繼續在草木間飛舞,一切又恢複了原來生機勃勃的樣子。而正在聚精會神觀看這一切的楚心塵腹中的絞痛再次襲來!

“嗯!啊!”楚心塵在女人中算是堅韌型的,人看著柔弱,實則是外柔內剛。但在這無法可忽略的疼痛中她還是忍不住哀叫連連。

“心兒!”墨雨亭心揪得都快碎掉!抱起妻子迅速朝來時的石壁處奔去。他滿心的擔憂,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墨雨亭設想過有一天他可能會獨自麵對即將臨盆的妻子,畢竟兩人常在野外作業,妻子又是個閑不住的人。並且在他倆的人生設想中,要生不止一個可愛的寶寶,所以他提早將一應應急措施都已向專業人員請教過。然而現實如此殘酷,他不僅要獨自麵對妻子的臨盆,甚至還身處不知名的異世裏,這讓他滿心的不安更甚。無論如何,他要帶著妻子盡快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裏,或許,還能有一線轉機。。

“心兒,堅持住!我們回去,你會沒事的。”墨雨亭不停地安慰著妻子,腳下毫不耽擱。

楚心塵極力忍耐,免得丈夫擔心,但還是遏製不住地呻吟出聲。好在她神智還算清醒,在臨近山體時努力伸出胳膊想盡快觸摸那處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