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四日,易陽縣城外,城牆上的易陽縣尉領著幾十名縣卒目瞪口呆的望著城外的戰場。
或許不該叫戰場,因為這是一場一麵倒的廝殺。
高高飄揚的“漢”字旗與“李”字旗屹立於戰場上,不動分毫。另一邊的幾百名賊寇大多數卻開始了丟盔棄甲。
手持一柄馬槊,背負寶劍的輕鎧甲士騎著戰馬在負隅頑抗的賊寇軍陣中來回突刺,身後緊跟著十餘騎全身輕鎧的騎士。
軍旗下,全身無死角防護,身邊還有十餘名盾兵護衛的李澈一手扶額,不由得感歎這不愧是呂布的女兒。
身邊的魏續似是看出了李澈的擔心,笑道:“君侯無需擔憂,阿韻一身武藝已有他父親五分實力,若是森嚴的軍陣自然不敢這般莽撞,但區區賊寇還傷不了她。”
“刀槍無眼,誰又能說得準?據傳呂奉先此前曾突刺白波軍陣,險些被擒?”
李澈這話讓魏續一陣尷尬,當時跟著呂布一起突刺的也有他,險些就折在了陣中。隻是他們從並州開始,打仗就喜歡這一手,沒想到白波賊早有準備,讓呂布吃了一個大虧。
隻是習慣難改,若非此次受命而來,又被拜托要保護好李澈,魏續也早就帶著兵衝鋒了。
李澈輕笑道:“魏君勿怪,本侯並無他意,隻是覺得為將者統兵為上,武勇次之,逞勇鬥狠,太過行險了。須知河裏淹死的人,也大多是會水的。”
魏續正待答話,一支箭直直的向著李澈飛來,隻是臨到身前卻被一麵大盾擋了下來。
李澈麵色絲毫不變,笑道:“你看,若是本侯也逞勇上前,不留護衛,此時豈不是危險了?主將若倒,那戰事再無勝機。”
魏續抽了抽嘴角,這疲軟的箭術與箭法,換成他們輕鬆就躲了過去,何談危險?隻是畢竟這位官大爵大,他還是點頭道:“君侯說的是。”
李澈敢停留在戰場上自然是有底氣的,這些散亂的賊寇手中的弓箭不過是些殘次品,三十步之外能射準人那都是天幸,勁道也不足。
而主將大旗在前,卻是對將士們莫大的激勵,這般換算下來,李澈自然選擇了立在戰場上。
而剛剛又突刺了一個回合的呂韻瞅到了這邊的情況,頓時大怒,循著箭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名中年賊寇靈活的躲避著漢軍,手持一張大弓不斷穿行,還在試圖靠近李澈。
這名賊寇是這支山賊的副首領,曾經是一名漢軍精銳,精擅弓術,後來軍中克扣糧餉,上級又看他不順眼,百般打壓。他一怒之下便落草為寇,手中那張七鬥大弓也是他落草時帶來的。
作為一名曾經的漢軍,他很清楚自家的賊寇不可能打贏這支有著鐵甲精銳的軍隊,唯一的勝機就是擒賊先擒王。
而那名全身甲胄,停留在戰場中的漢軍首領自然是他的目標。一箭不中,他也並不氣餒,而是默默的繼續前行,尋找下一次機會。
隻是忽然間他感覺到一陣寒意,環視了下戰場,隻見那名在軍陣中突刺的甲士帶著十餘鐵騎直直的向他衝來。